长篇连载《太阳的战车》【第一部辽南仙踪完结】

谁能比得了你文武双全呢?两年来看你进步不小,作文水平越来越高,说话也越来越文明了,马甲也换了好几身,也不常自谦某村干部的爱犬了,吾心甚慰。

以后咱村评选五讲四美三热爱标兵,我投你一票。:D:D:D

哈,看你几年来,头像越换越英俊,真想告诉你其实真整容也花不了几个钱。又看你一次又一次走了,又来了,进进出出害羞的帅哥,作品也越写越长越写越有味道,泡饭就果酱,味道不够,再加点牛奶,还不行,再微波炉转一转。还不行?把碗砸了,重新盛一碗泡饭。
如果以后咱村评"书中自有颜如玉泡饭大帅哥",我一定投你一票:cool:
 
刀郎手好快,一下又写了这么多。

对不起,拿你的楼跟人耍嘴皮了。
 
刀郎手好快,一下又写了这么多。

对不起,拿你的楼跟人耍嘴皮了。

得,又开始装门面了,老娘们味道太厉害
再见了您那,以后少干点一会儿和人好的穿一条裤子,一会儿又相互踩的事情。又不是十几岁的人,丢脸,懂不?或者搞点啥,别整天上网来BLAHBLAH,一把岁数了,脸总还要吧?
 
刀郎手好快,一下又写了这么多。



对不起,拿你的楼跟人耍嘴皮了。



这是最近写完了的,话说也花了不少时间,要是写的话没这么快。



你们随意,我也学习学习:p
 
断刀好, 刚把<三>看完了. :cool:
我觉得故事架构很好. 这类话题也比较有挑战性. 我挺喜欢看的.
如果是长篇, 可以慢慢展开.
还有一点感受, 人物似乎是为情节而设的, 不突出, 形象有些模糊.
只是一个读者的感觉. :blowzy:
 
这个读起来很有 达芬奇密码的味道,不错。
 
断刀好, 刚把<三>看完了. :cool:

我觉得故事架构很好. 这类话题也比较有挑战性. 我挺喜欢看的.

如果是长篇, 可以慢慢展开.

还有一点感受, 人物似乎是为情节而设的, 不突出, 形象有些模糊.

只是一个读者的感觉. :blowzy:



谢谢支持,这是我的第一部长篇,第一部分差不多有20多章。因为事先没有什么架构,很多都是在后面补的,个人感觉后面比前面精彩一些。



至于人物性格不突出的问题,不知道你说的是主人公还是其他配角?可否说出来我们讨论一下?谢谢
 
一直以为楼主是个新马甲那, 原来也是05年的老人了.

写得好, 鼓掌 ...
 
【五】 异地陌生人

经历了15个小时的漫长飞行之后,巴苏终于抵达了这座陌生的城市——海平。就如同变魔术一般,她的周围一下子从高鼻深目的北美人变成黑发黄肤的亚洲人,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巴苏觉得自己就好像个异类。

然而或许是她本身的印第安血统很浓,或许是开放后的中国人早已经对“老外”们习以为常,海平机场的本地人倒是没对巴苏有甚兴趣。在等待行李的时候,巴苏不停的向玻璃门外接机的人群张望着,然而她并没有看到X探员那瘦肖高挑的身影。

或许是李恪来接自己,巴苏这样想。推着行李车走出安检门,巴苏四下寻找李恪,不过这实在有些困难。对于巴苏这样一个外国人来说,中国人的面孔实在是太相似了,现在她甚至有些记不清李恪的面貌。正当巴苏一筹莫展时,迎面走来一个胖胖的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国人。

“你是……巴苏博士?”那人的英文不怎么流利,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巴苏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这个陌生人,他的年龄大约在35岁左右,然而凌乱的发型以及浓密的连鬓胡子要让他看上去似乎更老一些。和周围的中国人相比,这人不可不称为浓眉大眼,而且眉宇间透出一股英武之气。

不知道是因为这人的脸盘本身就大还是其他缘故,巴苏感觉他的头似乎比别人要大得多。不过这个特点倒是跟这人发福的身材很相乘,也马上给人一种大大咧咧的感觉。

巴苏看到这人的手中拿着一张照片,她推测那照片上的人应该就是自己。

“你可以说中文,我听得懂。”巴苏用英文对那人说。

她的外公罗伯特是个语言大师,这位探险家可以使用五大洲的几乎任何通用语言,因此巴苏从小也就耳濡目染。虽然不能流利的用中文表达,但是听懂绝对不是问题。

“谢天谢地,这可是救了我了。”那络腮胡子马上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你说英文我其实也能懂,就是说比较费劲。”

他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巴苏听那人说话时,口音似乎很重,和一般的普通话不大一样。“你的中文有些奇怪,”巴苏说。

“哦,我小时候在北京长大的,后来全国各地的跑,口音也就乱了,你听习惯了就好了。”
络腮胡子一边说一边抢过巴苏的行李车,引着巴苏走向出口。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巴苏问络腮胡子。

“先给你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其他人呢?”巴苏停下脚步,年初的经历让她变得十分谨慎。

“小李飞刀没对我多说,”络腮胡子耸了耸肩,“他只说让我安排你住下。”

“小李飞刀?”巴苏愣了一下。

“就是你的学生啊。”络腮胡子回答,不过为什么给他起了这么个古怪的外号,巴苏倒是不得而知。

“X探员呢?他怎么没来?”

“X探员?”络腮胡子愣了一下,随后一拍脑袋,“你说那个盖世太保啊,他和小李飞刀在一起,这会儿正忙着呢。”

听到“盖世太保”这四个字,巴苏差点笑出来。X探员确实有着很突出的日耳曼人特点,就跟二战电影中趾高气昂的盖世太保军官一般不二,这个络腮胡子倒是很能抓住按照特征给人起外号。

“他们在什么地方?”巴苏问到。

“这个……”络腮胡子皱了皱眉头,“你还是别问了,现在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为什么?”巴苏惊讶的看着对方,她不远万里的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就是希望能够了解事实和真相。可是现在,她感觉更像一个局外人,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巴苏实在不能忍受这种感觉,于是她转身向回走去。

络腮胡子似乎慌了手脚,他绕道巴苏面前,一副苦相,手上不停作揖道,“别这样,我的姑奶奶,求求你,求求你。”

巴苏倒是不知道“姑奶奶”是个什么称谓,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心情去问了,她冷冷的对络腮胡子说,“如果你现在不告诉我真相,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说罢巴苏又向前走了几步,那络腮胡子又是抓胡子又是抓头发,似乎是在做着激烈的斗争,最后他勉强点了点头,对巴苏说,“行,只要你先和我上车,我保证让你了解真相。”

“不,你现在就必须告诉我。”巴苏毫不让步。
 
【五】 异地陌生人

“大姐,这地方不方便说话啊。”络腮胡子为难的向周围看了看。巴苏不再理他,作势欲走。那人马上做了个投降的姿势,随即掏出手机递给巴苏说,“你还是自己和他说吧。”

对方没有拨号就将手机递过来,这显然说明之前手机就是拨通状态,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已经被话筒另一端的人听了个真真切切。

她将听筒放在耳边,立刻听到那再熟悉不过的沉闷的声音,“巴苏博士,很抱歉不能来接你。”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躲躲藏藏的?”巴苏感到自己有些激动,虽然听到李恪的声音令她欣慰不少,不过这仍然不能打消心中的全部疑虑。

“这件事情说来很复杂,”李恪还是很平静,并没有受到巴苏激动情绪的影响,“我们已经有些头绪了,请再给我们3天时间,到时候我保证你会满意的。”李恪的这些话,让本来想要发作的巴苏沉默了。

从一开始,李恪就总是会说出些令人捉摸不透的话,然而巴苏却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了自己的这个学生。巴苏感到,李恪的声音似乎有一种可以轻易说服任何人的魔力,只要一听到那沉闷的似乎略带忧伤的语调,巴苏就会感到一种无尽的宽慰与踏实。

不过巴苏心里清楚,这一次李恪又在跟自己打马虎眼了。他这么说无非是想要逃避巴苏将要提出的那些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他说事情很复杂,却并没有说什么事情,到底有多么复杂。

他又说有些头绪了,却不告诉巴苏这些头绪是什么,最后的保证满意之类的鬼话,巴苏想来也应该只是些敷衍之词。她一直没有说话,听筒另一端也沉默着,巴苏想要说“见你的鬼去吧,这事情以后和我没有关系了。”

然而一想到自己的家人还下落不明,她便住了口。的确,如果能找到自己的家人,无论受多大的委屈与磨难,巴苏都是心甘情愿的。

于是,她对李恪说,“3天,我只等3天。”

“光轩会安排你的饮食起居,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伙伴。”李恪似乎并没有对巴苏的妥协感到丝毫的欣喜,他又嘱咐巴苏不要随意乱逛便挂断电话。巴苏把手机递给这个叫光轩的络腮胡子,可是光轩并没有去接。

“那就是为你准备的,上面有我和小李飞刀的电话。”巴苏不再说什么,她收起电话,跟着光轩走出机场。

一走出机场大门,扑面而来的冷风让巴苏打了个激灵。虽然已是5月中旬,但这座位于中国东北的海滨城市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春意。阴霾的天空中不时滴落下一两点雨滴,就如同巴苏此刻的心情一般令人窒息。

天色已晚,远处街道上的建筑都亮起了五彩斑斓的霓虹灯,配上川流不息的车灯,倒是给人一种特有的亚洲城市的味道。

光轩的车,是一辆老旧的黑色大切诺基,上面沾满了泥浆,那应该是经常行驶在泥泞路面上所造成的。巴苏上了车,发现座位上居然连安全带都没有。

“抱歉啊,”光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破车,将就着坐吧。”

出了机场收费口,路上的车马上就多起来。巴苏感觉这机场似乎就是建在市中心的,因为路边的繁华程度比起渥太华国会山周围还要热闹。虽然天气不怎么好,可人行道上到处都是人,街上的汽车也挤挤挨挨的。

令巴苏吃惊的是,那些行人和车辆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对方的存在,都在我行我素的移动着,而光轩居然还一边叼着烟,一边从容穿梭于车流之中。

巴苏对于这种高超的驾驶技术目瞪口呆,她之前还打算自己租一辆车在这城市里转转,现在看来,那似乎是一种奢望了。

过了灯红酒绿的闹市区,汽车开上一道立交桥,光轩随之也提了速。这种拔地而起的立体式交叉桥在加拿大的同规模城市中是不多见的,巴苏不仅为中国城市的现代化建设而叹服。透过车窗,巴苏依稀还能看到远处海港上巨大的吊车。

“那是海平的老码头,现在已经废弃不用了。”光轩冲着窗外指指点点,“现在新港要比这大多了,都搬到郊区去了。”随即他又看了眼巴苏,“你是要住香格里拉还是希尔顿?”

“这有什么区别么?”巴苏问道。

“希尔顿可以打折,香格里拉不能。”光轩说,“你知道的,我也不富裕,能省点就省点吧。”巴苏觉得有些好笑,面前这个看似粗犷的大汉原来也会精打细算。

“我自己付钱就好了。”

这句话着实让光轩松了口气,他哈哈一笑,“那就去香格里拉吧,毕竟是百年老字号。”

巴苏也不知道这个百年老字号从何说起,不过旅途疲倦,也懒得跟他争辩。汽车又开了5分钟便下了桥,周围从喧嚣的街道变成了嘈杂的工地。巴苏感觉自己的前后左右到处都在盖楼,那些灰色的拔地而起的巨大骨架上不时闪烁出点点紫黄色的焊接火花,在背后那巨大灰色苍穹的映衬之下,就如同魔国的阴森城堡一般,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汽车向右转了个弯,进入一条灯火通明的大街。街道的两旁都被高耸的摩天楼所包围,霓虹灯与路灯交织在一起,照得整条街道如同白昼。
 
【五】 异地陌生人

光轩指了指右边临街的一座大厦说,“这就是香格里拉了,我们这最豪华的酒店之一。”

汽车在大门口一停下,立刻有门童迎上来。巴苏下了车,让门童把行李提进来,光轩则去停车了。

在前台登了记,巴苏并没有直接上楼,不一会儿光轩便走进大堂,他看了看表说,“时间正好,你先去安顿一下,我在餐厅等你,我请客,尽尽地主之谊吧。”

于是巴苏去房间洗了个澡,又换了件衣服,便到餐厅去找光轩。虽然从来不曾到过中国,但对于中国的美食,巴苏早有耳闻。加拿大的中餐馆,一般都只提供粤菜,口味偏甜,颜色偏浓。

而这里的中餐吃起来则另有一番风味,光轩说海平偏重鲁菜,也就是山东菜。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光轩拍了拍圆鼓鼓的肚皮,随后点上一支烟斜靠在椅子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巴苏将最后一只油爆大虾塞入嘴中,闭上眼睛,让舌尖再一次体验这难得的人间美味。那一瞬间,旅途的疲倦跟心中的阴霾似乎一扫而空。享受味觉给大脑带来的冲击似乎是人类的天性,而美食给人们带来的诱惑也似乎永远没有穷尽。

她睁开眼睛,看到光轩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你们老外在科技上强过我们中国人,但是在吃上面,你们至少落后60年。”

他又猛吸了一口烟,这时一名服务员走过来,轻声的在光轩耳边说了几句。光轩一边骂了几句,一边将烟在食碟中戳灭了,“妈的,以前哥们儿想在哪里抽烟就在哪里抽烟,现在倒好。”

巴苏望着眼前这个满面虬髯的大汉,她觉得是时候问些问题了,“你和李恪,你们关系很熟么?”

“不,一点也不。”光轩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认识他比认识你的时间稍微长一点,也就10天左右。”

这个回答让巴苏略微感到吃惊,她原本以为这个络腮胡子是李恪在中国的旧友,最起码也是个熟人。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嘛,说来话长,”光轩一边用手指敲打着玻璃酒杯一边看着巴苏,“你要是请我喝杯咖啡,我或许会跟你讲讲。”

这个条件对于现在的巴苏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于是两人结了帐,来到楼上的咖啡厅。

不一会儿,两杯热气腾腾的蓝山咖啡便摆放在两人面前。这种咖啡的价格着实不菲,全世界每年的消费也不超过90吨,足以说明它的珍贵与独特。

能在远离牙买加岛万里之外的此地喝上一小杯蓝山咖啡,也算得上是一种奢侈了。巴苏将咖啡放到唇边,一股清雅的水果香气立刻扑面而来,给人一种脱俗之感。

光轩则全然没有巴苏那份兴致,他端起杯子猛喝了一口,然后皱了皱眉头,“这儿洋玩意儿就是不如本土货,下次我请你喝茶,上好的雨前毛峰,那叫一个香。”

“还是言归正传吧,说说你和李恪的事情。”巴苏用小汤匙搅动着咖啡,看着白色杯中那打着旋的深褐色液体。

“这事说起来有点邪乎,”光轩看了巴苏一眼,“不知道你能不能相信。”

巴苏笑了一下,只要是发生在李恪身上的事情,就算是说出神话般的故事,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原来光轩在海平的本业是搞野外拓展,所谓野外拓展,就是登山、穿越、漂流还有露营之类活动的。海平这个地方地貌比较复杂,很适合搞户外运动。

因此光轩开了家小公司,专门带户外爱好者搞活动,想来干这行差不多也有5年了。这个月的头一天,光轩带着4个客人到市郊的一座叫老偏岛的地方玩儿,这是一座刚刚开发出来的海岛,因此一些硬件设施并不完善,岛上只有一个小码头供汽艇停靠。

那天的天气还不错,温度也比现在高一点,应该说是很理想的露营天气。他们是上午八点多停靠在岛上的码头,当时除了他们的船,码头上并没有多余的汽艇。

光轩感觉很奇怪,因为一般情况下这里都会有一个老头,他是被雇来看码头的,白天都会在这里。可是今天,光轩既没有看到老头的船,也没有看到他的人。不过在这样一座人迹罕至的海岛上开小差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说不定是老头家里有什么事走不开。

他们5个人上了码头,光轩将汽艇绑在码头的桩子上,这里的海流非常厉害,一不小心船就可以被海流给拖走。

老偏岛并不大,方圆也就1公里左右,走上一圈用不了多少时间。海岛的主体是一座石头山,上面都是灌木和长草。

他们在半山腰间选择了一处营地,安顿好之后,4个客人便独自去拍照了。光轩一个人在周围拾些树枝准备生火做饭,说来也怪,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起了雾。

经常在沿海生活的人都知道,因为温度和湿度的关系,偶尔起雾也是正常现象。不过那一片雾却越来越浓,一会儿,光轩就只能看到周围不到3米的地方了。这让他有些紧张,害怕那些客人在岛上迷失方向之后出什么事情。

于是光轩便把刚刚生好的火灭了,向着客人离开的方向追过去。大概走了5分钟,他就来到海岛的尽头,那里应该是一片沙滩,靠近沙滩的地方是石山的一处断崖,不过在大雾里什么都看不到。

光轩大声的喊着客人的名字,希望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是喊了几声,却没有人答应。他不由得紧张起来,如果客人有什么意外的话,导游可是要负全部责任的。

就在光轩焦急万分的时候,一声巨响在头上方炸裂开来,当时他感觉整个海岛就跟着摇晃了几下。一开始光轩被震懵了,还以为是打雷,不过这种天气下,怎么可能有雷声呢?

光轩拿出指北针确定了一下方位,刚才的巨响应该是在海滩的断崖处发出的,难道是崖上掉下了巨大的落石?

这下他更担心了,赶忙向断崖下面跑。到了崖下面,海滩上果然散落着一些落石,这些石头的断面都是新的,我想应该是爆炸造成的效果。

“爆炸?在无人海岛上怎么可能发生爆炸?”巴苏忍不住问道。

“当时我也这么问自己,这个岛虽然之前有部队驻防,可是设施早就拆了。”光轩回答到,然后继续说事情。

沿着崖壁一路搜索,他发现了一个客人的背囊。光轩随便翻了一下,发现里面有一些照明设备和测量仪器,不过都已经损坏得很严重了。

当时他就产生了这样一个疑问,一伙户外运动的爱好者,为什么会携带如此精良的设备和仪器?他们来到这个海岛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刚才的爆炸也必然同他们有关。

光轩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些人可能是外国间谍来搞破坏的,这个海岛位于中国的东南边陲,属于军事管理区,如果有人从事间谍活动,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在这个荒无人烟的海岛上,又能搞什么间谍活动呢?背包里面的仪器,应该是受到高速冲击而损坏的。想来那些人应该是在悬崖上面将背包失手掉落的,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一定是攀崖而上。于是他又顺着崖壁走了一段,果然在不远处找到一根从空中垂下的登山绳。

“那是4个什么样的客人?”巴苏完全被光轩的故事吸引住了,她猜想那些人很可能是“光明使徒会”的成员,因为只有他们才会行事如此诡异。

“那是4个南方口音的男人,看样子好像是农村的暴发户,每个人都土头土脑的。不过类似的客人很多,都是有了钱之后不知道怎么花,又想模仿别人装高雅的货。”

光轩撇撇嘴,显然这种人他见得多了,而且很有鄙夷之色。“不过现在想来,这4个人当时的确有点怪。”
 
【五】 异地陌生人

他又喝了口咖啡,继续说到,“一般这种暴发户身边总要带着个女的,不过这4个是纯老爷们儿,而且他们都不怎么说话。”

光轩当时也感觉到情况不对,便想顺着绳子爬上去,可是一抓住绳子,手上刚一用力,那登山绳居然脱落下来,面前撒落了一大圈,看样子怎么也有个20米。

从山脚到崖顶,直线高度大概在30米左右,而绳子落下的高度只有20米,这说明那些人并没有爬到山顶,而是在半山腰停下来。看样子,这伙儿人应该是用炸药在崖壁上开了个洞,然后钻了进去。

光轩抬头向上看了看,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雾似乎越来越浓了。他把登山绳收拾好,打算从山顶的位置速降下去。海滩上并没有直接上山的道路,必须绕到岛的另一侧才能上去,这一下就要耽误20分钟。

等来到山顶,雾气已经将整个海岛给笼罩住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光轩靠着指北针找到刚才的位置,将绳子固定在一块岩石上,打好固定桩,就一点点的将自己放下去。

说到这里,光轩看了巴苏一眼,“博士,你有过在雾里速降的经历么。”

巴苏摇了摇头,她并不是一个户外运动爱好者,而且有点恐高,所以对这类运动是不感兴趣的。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经历,”光轩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子,“浓雾从你的四面八方飘来,虽然明知道背后是广阔的海洋,可是还是会感觉到压抑。你的脚下是如棉絮般的雾气,头上也是,因此你根本不知道到底下降了多少高度。唯一连接着你和这个世界的,就是那根从雾里来,又隐没在雾中的登山绳。”

在这种天气条件下,人对于时间和空间的概念都变的非常模糊,光轩自己感觉向下降了很久,然而岩壁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当时他想自己可能错过了那个爆炸点,因为雾实在是太浓了,几乎看不到自己左右1米之内的地方。正当光轩打算爬上山顶再找个速降位置的时候,脚下突然一空,下方的岩壁已经凹陷进去。

他又向下降了一点,只见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赫然出现在眼前。

老偏岛上虽然有大小几个岩洞,不过大都是海蚀地貌,因此岩洞都会在海平面附近。像这种凭空出现的岩洞光轩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前几次来这里时,他并没有看到过这个洞口。

光轩又注意到洞口的岩石坡面参差不齐,大部分茬口是新的,这样看来,这一定是人为炸出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洞不会很深。

不过事实并非如此,他钻进洞里,立刻赶到扑面而来的冷风,看样子这个洞比想象中的要深得多得多。

光轩打开了小型手电,试探着向里面走了几步,洞壁很干燥,而且有着很明显的人工修凿的痕迹,只是这些洞壁看起来年代久远,不像是最近施工形成的。

他一边用手电照明,一边摸索着向前。

突然,光轩的手摸到一些凹凸不平的石刻的痕迹,他急忙用手电去照,发现洞壁上刻着几行已经模糊不清的文字。从这些文字的大体形状来辨认,应该不是中国字,而更像是日文。

在这几行文字的最下端还有几个小字,可能是刻得比较深,因此还可以辨认。只见上面写着:‘昭和十三年’,之后的日期就看不清了。

昭和,是日本一位天皇的年号,他从1926至1989年在位,共64年,是日本历史上统治时期最长的天皇。1931年,日本对中国东北三省发动侵略,很快便占领了中国北方的大部分地区。而海平更是被日本统治长达30年之久,仅次于台湾。

因此,在海平地区内出现“昭和”的年号,似乎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巴苏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昭和13年应该是公元1939年,是在日本发动大规模侵华战争的两年后,又是在发动太平洋战争的两年前。在此期间,东北的局势相对稳定。

“那些文字到底写了什么?”巴苏问道。

“不清楚,除了那个日期,我实在看不懂其他的内容了。”光轩耸了耸肩,“现在想想应该把那些文字拍下来,可惜当时我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再往里走不多时,狭窄的洞壁突然变的宽敞起来,光轩感觉自己来到一个石室中。石室里面没有光,因此什么都看不到,就在他想用手电在洞里扫一圈时,一股强大的力道将手电打飞了。光轩的眼前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他赶忙向后一滚,靠在石壁上。

光轩将已经燃得很长的烟灰弹入咖啡杯中,抬头望着上方昏暗的灯光,眯起了眼睛,“我曾经在军中服役15年,因此了解该如何防范黑暗中的偷袭。”

听到这里,巴苏不由得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光轩,她实在想象不出眼前这个肥头大耳、不修边幅的家伙居然还当过兵。

“我16岁入伍,直到30岁才从部队里下来。”可能是猜到巴苏的质疑,光轩解释道,“如今5年过去了,身体是不比当年了。不过那个时候我可是部队里的尖刀,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我。”

“当了15年的兵,为什么选择退伍呢?”巴苏的这个问题让光轩沉默了,他狠狠地吸了口烟,接着又吐出一大团白雾。
 
【五】 异地陌生人

良久,光轩才缓缓的说,“或许部队根本就不适合我,或许,是我根本就不适合部队。”

他吸了吸鼻子,似乎是在调整情绪,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了下去,当时光轩靠在石壁上一动都不敢动,因为袭击很可能在任何时刻从任何方向发起。

他很后悔没有带上一把防身的武器,这令我现在的处境很被动。静下心仔细倾听,光轩想通过呼吸声确定对方的位置,可是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和洞外传来时隐时现的海浪声外,居然什么都听不到,看来隐藏在黑暗之后的敌人,一定同样拥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

有一刹那光轩甚至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要知道甲午战争那年日本曾在这个地区屠城屠了好几天,他心想这个洞该他妈的不会是个藏尸洞吧,那刚才的说不定就是那些冤魂了。想想都后背发凉,于是他悄悄的摸向入口,打算退出去。

就在这时,光轩感到右前方暴起一股劲风,于是想也不想,向左侧滚开,还没等发起反击,只听一声惨叫,接着就是什么东西重重落地的声音。

与此同时,他感觉洞口附近好像有东西一闪而过,然后又是一声惨叫,像是有人在洞口摔到了。正当惊愕之际,有人打亮了一盏露营灯,这种氙气灯的亮度是卤素灯的三倍,因此在黑暗中的照明效果显著。

随着视觉对光线的逐渐适应,光轩看清了周围的一切。这是一间还算宽敞的方形石室,差不多100平米,看上去应该是人工开凿的。石室中除了正中央的一口八角水井外,再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了。

水井边站着一个干瘦的人,他的手中提着一盏露营灯。借着灯光,光轩看到那人显得蓬头垢面、衣衫破烂,好像是刚从地底下钻出来一般。

除了他之外,石室里另外还躺着两个人,一个在光轩附近,另外一个在靠近洞口的地方,他们的背后都插着一把飞刀,直没入柄,想来是活不成了。

那人好像并没有意识到光轩的存在,他自顾自的走到尸体前拔下飞刀,将刀身在尸体上擦了擦,才放入怀中。然后他又走到光轩身后的石壁旁,后者看到刚才被打飞的手电就在那里,上面也插了一把飞刀。

光轩不由浑身出了一阵冷汗,心想万一刚才那位老兄一失手,打中的是他而不是手电,那此刻老子岂不是也要趴在地上了?

地上倒着的两个人,正是光轩带上岛的,不过那个扔飞刀的不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到这里的。

“那一定是李恪。”巴苏不假思索的说,因为在这种不可思议的情况下能够做出如此不可思议事情的人,也只有李恪了。

“没错,这个人就是小李飞刀,”光轩又从嘴里喷出一股烟雾,“我从前一直认为那些武侠小说都是骗人的,不过那次之后我终于明白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虚构出来。”

“这几个不是什么普通的户外运动爱好者,”看着光轩惊愕的样子,李恪只是淡淡的说,“他们是长沙一带的土夫子。”

“什么是土夫子?”巴苏对这个中国名词不是很了解,不过可以想象,应该是从事跟土有关的工作。

“土夫子是湖南一带对于盗墓者的称呼,”光轩解释说,“这些人本来是长沙卖黄泥为生者的人。”

从前,湖南长沙城里以烧煤炭为主,而制作煤炭又需要大量黄泥,以此来增加煤炭的燃烧时间。故而当地对黄泥巴的需求极大,于是就诞生了以拖着板车以卖黄泥巴为生的土夫子。这些人多是男性壮劳力,取土地点也多在城边缘附近。

土夫子大多出身贫贱,没有文化。他们为了发掘黄泥中的上品‘糯米泥’,即长沙唐宋土坑墓葬里的回填土,就去墓葬所在地挖取黄泥土。

最初偶然挖到了一些唐宋墓葬中的随葬品,卖给古董商,换几升米,几个小钱。但偶尔有一些古器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土夫子们见有利可图,于是就以盗掘古墓为职业。慢慢地也开始不去卖黄泥巴,干脆也盗墓为生,有些土夫子更是拉帮结伙,俨然成了门派。

新中国成立后,政府收编了很多土夫子,用作考古队的挖掘工人,据说马王堆汉墓中的千年女尸,就是土夫子们参与发掘的。

当然,也有些不愿意受招安的土夫子,继续干着升棺发财的勾当。

光轩当时问李恪,“你怎么那么肯定这些人就是盗墓的?”

他就拿起一个人的手给光轩看,和一般的农民不同,那人的手茧是倒着长的。李恪说那是长期使用洛阳铲的结果,此外,从他们的背包里又翻出些冷光棒、工兵铲、撬杠等工具。最夸张的是,里面居然还有几公斤炸药,想来刚才的爆炸应该是这些人弄出来的。

光轩突然说,“不对啊,怎么只有两个,另外两个呢?”

李恪指了指石室正中央的那口八角水井,这口水井的井沿儿是用八块黑色的大石头堆砌而成的,显得十分古旧,井的上方架了个铁质的辘轳,上面有一根绳子垂到井中。

光轩走到井边,想看看里面的情况。就在他伸长脖子向井中看去的一刹那,从井里突然伸出一只沾满泥浆的黑手,一把抓住了光轩的胳膊。

他当时就懵了,心想这里怎么还会有贞子出现。凭着本能我使劲向后拽,结果一个浑身污泥的人就顺势爬了上来。借着露营灯的光亮,那个人的脸在光轩面前暴露无遗,一时间他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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