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

如果孩子能感受到父母的爱,即便是父母打骂,他们依旧是不会怨恨记仇的。但如果父母给孩子的感觉是冷漠和厌烦,就是一个指头不动他们一下,依旧感到被抛弃,被遗忘。
所以猫妈前面说了打也要看你跟孩子的感情程度。
如果你跟孩子没有感情基础,加上你的打骂那就是雪上加霜恨上加恨!
 
何况很多年以后,什么政权,什么敌我,早就面目全非,所谓的是是非非也都不过是当时的立场和眼光吧。
這在中共官方有一個特殊名辭:歷史虛無主義。
簡單的說,就是因為以前曾經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因此萬念俱灰而什麼都不相信了。
網路上常看見一種說法,文革影響深遠,很多人什麼價值都不信了。造成現在中國社會的極度現實。
或許一些人會轉而相信全能神,愛情,或您以前提到的 "短暫的,最真實的感覺"。
我支持信仰自由。但也必須說一下上述的現象。
难道只有爱鲁迅才算伟大吗?
想愛誰就愛誰。思想自由。
但一個人的行為影響到社會。不能犧牲別人的自由 (甚至生命)。
曹操一定就是奸雄吗?
概括論之地貼標籤失之草率,但把一個人的行為一件一件拿出來討論可以的。
歷史有記載的事,可信度高的事,都可以討論。
譬如屠徐州是怎樣的事?你屠不屠?
我只能说,lfe拿这种强烈的意识形态论调来讨论爱情的对错是非常不人性化的。
是討論一個人有沒有是非對錯的思考習慣,愛情是另一種思考習慣。
只是一些人以愛情為藉口去 "不顧一切"。另外也有人以大是大非為藉口放棄愛情,親情,金錢或其他東西。例如有句話說:生命承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就拿色戒作品來說,因為愛上一個工作上應該要殺掉的人,害得很多信任自己的人死掉,
這是很不好的一個行為。這應該沒有異議吧?

政治就是管理眾人的事情,不喜歡政治,可以讓別人替自己思考社會何去何從。
若不喜歡考慮到別人,可以出家,隱居。但不好一邊生活在社會裡,一邊否定替自己思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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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克斯谈海明威
(加西亚·马尔克斯,1981年7月26日发表于《纽约时报》)

我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那是1957年巴黎一个春雨的日子,他和妻子玛丽·威尔许经过圣米榭勒大道。他在对街往卢森堡公园的方向走,穿着破旧的牛仔裤、格子衬衫,戴一顶棒球帽。惟一看起来跟他不搭调的是一副小圆金属框眼镜,仿佛很年轻就当上祖父似的。他已经59岁了,体格壮硕,想不看见都不行,他无疑想表现出粗犷的味道,可惜没有给人这种感觉,他的臀部很窄,粗糙的伐木靴上方是一双略显瘦削的腿。在旧书摊和索邦大学出来的大批学子当中,他显得生气蓬勃,想不到四年后他就去世了。   

   好像总是这样,在一刹那间,我发现自己被分成了两个角色,而且在相互竞争。我不知道该上前去请他接受访问,还是过街去向他表达我对他无限的景仰。但不管怎么做对我来说都很不容易。当时我和现在一样,说得一口幼稚园英语,也不清楚他的斗牛士西班牙语说得怎么样。为了不要破坏这一刻,我两样都没做,只像人猿泰山那样用双手圈在嘴巴外面,向对街的人行道大喊:“大——大——大师!”海明威明白在众多学生中不会有第二个大师,就转过头来,举起手用卡斯蒂亚语像小孩子似地对我大叫:“再见,朋友!”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当时我28岁,是报社从业人员,在哥伦比亚出版过一本小说,得了一个文学奖,可是仍在巴黎漫无目的地飘荡着。我景仰的大师是两位极为不同的北美洲小说家。当年他们的作品只要出版过的我一律没放过,但我不是把他们当作互补性的读物,而是两种南辕北辙截然不同的文学创作形式。一位是威廉·福克纳,我一直无缘见到他,只能想像他是卡尔迪埃·布勒松拍的那张著名肖像中的模样,在两只白狗旁边,穿着衬衫在手臂上抓痒的农夫。另一位就是在对街和我说再见,立刻又消失在人群中的人,留给我一种感觉,曾经有什么已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而且从来没有消失过。
  
  不知道是谁说过,小说家读其他人的小说,只是为了揣摩人家是怎么写的。我相信此言不假。我们不满意书页上暴露出来的秘诀:甚至把书翻过来检查它的接缝。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把书拆到不能再拆,直到我们了解作者个人的写作模式,再装回去。但这样分析福克纳的小说,就未免令人气馁,他似乎没有一个有机的写作模式,反而是在他的圣经世界里瞎闯,仿佛在一个摆满水晶的店里放开一群山羊。分解他的作品,感觉就像一堆剩下的弹簧和螺丝,根本不可能再组合成原来的样子。对比之下,海明威虽然比不上福克纳的发人深省、热情和疯狂,却严谨过人,零件就像货车的螺丝一样看得清清楚楚。也许就因为这样,福克纳启发了我的灵魂,海明威却是对我的写作技巧影响最大的人——不仅是他的著作,还有他对写作方法与技巧的惊人知识。《巴黎评论》登的那篇他和乔治·普林顿历史性的访谈中,他揭示了一套和浪漫时期创作理念相反的说法:经济的不虞匮乏和健康的身体对写作有帮助;最大难题就是把文字配置妥当;当你觉得下笔不如过去容易,应该重读自己的作品,好记起写作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要没有访客和电话,哪里都可以写作;常有人说新闻会扼杀一个作家,其实正好相反,只要能赶快把新闻那一套丢开,倒可以成就一个作家。他说:“一旦写作上了瘾,成为最大的乐趣,不到死的那天是不会停笔的。”最后他的经验发现,除非知道第二天要从哪里接下去,否则不能中断每天的工作。我认为这是对写作最有用的忠告。作家最可怕的梦魇就是早上面对空白稿纸的痛苦,他这番话无异于一贴万灵丹。  

  海明威的作品全都显现了他如昙花一现般灿烂的精神。这是可以理解的。他对技巧那种严格的掌控所建构出的内在张力,在长篇小说广泛而冒险的范围中无法维系下去。这是他出类拔萃的特质,也是他不该企图逾越的局限。就因为如此,海明威的余文赘语比其他作家的更显眼,他的小说就像是写过了头,比例不相称的短篇小说。对比之下,他的短篇小说最大的优点就是让你觉得少了什么,这也正是其神秘优美之所在。当代大作家博尔赫斯也有同样的局限,但他懂得不要贸然逾越。   

  弗朗西斯·麦康伯一枪射死狮子,可以说给读者上了一堂打猎课,但也正是写作方法的总结。海明威在一篇短篇小说中描写一头来自里瑞亚的公牛,从头牛士胸前擦过,又像“转角的猫”似地快速跑回来。容我斗胆一言,我相信这样的观察,就是那种最伟大的作家才会冒出来的傻气小灵感。海明威的作品充满了这种简单而令人目眩的发现,显示此时他已经调整了他对文学写作的定义:文学创作犹如冰山,有八分之七的体积在下面支撑,才会扎实。  

  对技巧的自觉无疑是海明威无法以长篇小说著称,而以较工整的短篇小说扬名立万的理由。谈到《丧钟为谁而鸣》,他说并没预先计划好故事架构,而是每天边写边想。这用不着他说,看也看得出来。对比之下,他那些即兴创作的短篇小说却无懈可击。就像某个5月天因为暴风雪,使得圣伊西德罗庆典的斗牛表演被迫取消,那天下午他在马德里的自助式公寓写了三个短篇小说,据他自己跟乔治·普林顿说,这三篇分别是《杀人者》、《十个印第安人》和《今天是星期五》,全都非常严谨。照这样说来,我个人觉得他的功力最施展不开的作品是短篇小说《雨中的猫》。   

  虽然这对他的命运似乎是一大嘲讽,我倒觉得他最迷人最人性的作品就是他最不成功的长篇小说:《过河入林》。就像他本人透露的,这原本是一篇短篇小说,不料误打误撞成了长篇小说,很难理解以他如此卓越的技巧,会出现这么多结构上的缺失和方法上的错误,极不自然,甚至矫揉造作的对话,竟然出自文学史上的巨匠之一。此书在1950年出版,遭到严厉批评,但这些书评是错误的。海明威深感伤痛,从哈瓦那发了一封措词激烈的电报来为自己辩护,像他这种地位的作家,这么做似乎有损颜面。这不只是他最好的作品,也是最具个人色彩的长篇小说。他在某一秋天的黎明写下此书,对过往那些一去不回的岁月带着强烈的怀念,也强烈地预感到自己没几年好活了。他过去的作品尽管美丽而温柔,却没有注入多少个人色彩,或清晰传达他作品和人生最根本的情怀:胜利之无用。书中主角的死亡表面上平静而自然,其实变相预示了海明威后来以自杀终结自己的一生。  

  长年阅读一位作家的作品,对他又如此热爱,会让人分不清小说和现实。曾有许多日子,我在圣米榭勒广场的咖啡厅看上老久的书,觉得这里愉快、温暖、友善、适合写作,我总希望能再度发现那个漂亮清新,头发像乌鸦翅膀一样斜过脸庞的女孩,海明威用文笔中的那种无情的占有力量,为她写道:“你属于我,巴黎属于我。”他所描写的一切,他曾拥有的每一刻都永远属于他。每回经过欧德翁大道12号,就会看到他和西尔维亚·毕奇在一家现在早就变了样的书店聊天消磨时间,直到傍晚6点,詹姆斯·乔伊斯可能正好经过。在肯亚平原,才看了一次,那些水牛和狮子还有最秘密的打猎秘诀就归他所有了,斗牛士、拳击手、艺术家和枪手,一出现就纳入他的麾下。意大利、西班牙、古巴,大半个地球的地方,只要提过,就给他侵占了。哈瓦那附近的小村子寇吉马是《老人与海》那个孤独渔夫的家,村里有块纪念老渔夫英勇事迹的匾额,伴随着海明威的箔金半身像。费加德拉维吉亚是海明威在古巴的避难所,他死前没多久还在那儿住过,阴凉树下的房子还保持原状,里面有他各式各样的藏书、打猎的战利品、写作台、他巨大的肖像剪影,还有他周游列国收集来的小饰品,这些都是属于他的,但凡曾被他拥有的,就让他赋予了灵魂,在他死后,带着这种灵魂,单独活在世上。

  几年前,我有缘坐上了卡斯特罗的车,他是一个孜孜不倦的文学读者,我在座位上看到一本红皮小书。卡斯特罗告诉我:“这是我景仰的大师海明威。”真的,海明威在死后20年依然在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就像那个早晨一样永恒不灭然而又昙花一现,那应该是个5月天,他隔着圣米榭勒大道对我说:“再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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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村上春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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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步进入我的日常生活,是在很早以前,准确说来是1982年的秋天。那时我33岁。

刚刚成为专业小说家那会儿,我首先直面的问题,却是如何保持身体健康。我本是那种不予过问便要长肉的体质。从前由于每日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体重才控制在稳定状态。自从过上了从早到晚伏案写作的生活,体力便逐渐下降,体重则有所增加。因为需要高度集中精力,不知不觉香烟便抽过了头。那时候一天要抽60支香烟,手指熏成了黄色,浑身上下都发散出烟味,怎么说对身体也不好。打算作为小说家过今后漫长的人生,就必须找到一个既能维持体力又可将体重保持得恰到好处的方法。

跑步有好几个长处。首先是不需要伙伴或对手,也不需要特别的器具和装备,更不必特地赶赴某个特别的场所。只要有一双适合跑步的鞋,有一条马马虎虎的路,就可以在兴之所至时爱跑多久就跑多久。我关店歇业之后,也是为了改变生活方式,便将家搬到了千叶县的习志野。那一带当时还是野草茂密的乡间,附近连一处像样的体育设施也没有,道路却是齐齐整整。恰好我家近处有一个日本大学理工学部的操场,大清早那儿的四百米跑道路可以自由地使用。因此,在众多体育项目中,我几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跑步。

成为职业小说家,让人觉得最高兴的是,可以早睡早起。开店时代,上床就寝时已然是黎明时分,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12点打烊,然后整理、清扫、算账记账,为了缓解兴奋还得聊聊天,喝点儿酒。如此一来二往,就到了凌晨3点,将近黎明了。

常常是坐在厨房餐桌前独自写着稿子,东方的天空渐渐白将起来。于是乎,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太阳早已高高悬在中天。
闭店歇业,开始了小说家生涯,我们——我和太太——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彻底改变生活形态。我们决定,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起床,天色变暗了便尽早就寝。这就是我们想象的自然的生活、正经人的生活。不再从事服务业了,今后我们只见想见的人,不想见的人则尽量不见。我们以为,这样一种小小的奢侈,至少在短期之内无伤大雅。我本非善于同人交往的人,有必要在某个节点回归原始状态。

于是,我们从长达7年的“开”的生活,急转直下改为“闭”的生活。我觉得,那样一种“开”的生活,曾经在我人生的某一阶段存在过,是一件好事。现在想起来,我从中学到了很多重要的东西,这类似人生综合教育工作者期,是我真正的学校。然而这样的生活不能永远持续。学校这东西,是一个进入里边学习些什么,然后再走出去的地方。

清晨5点起床,晚上10点之前就寝,这样一种简素而规则的生活宣告开始。一日之中,身体机能最为活跃的时间因人而异,在我是清晨的几小时,在这段时间内集中精力完成重要的工作。随后的时间或是用于运动,或是处理杂务,打理那些不需要高度集中精力的工作,或是读书,或是听音乐,放松精神,尽量早点就寝。我在体依照这个模式度日,直至今天。拜其所赐,这20来年工作顺利,效率甚高。只不过照这种模式生活,所谓的夜生活几乎不复存在,与别人的交际往来无疑也受影响。还有人动怒光火。

只是我想,人生之中总有一个先后顺序,也就是如何依序安排时间和能量。年轻的时候姑且不论,到一定的年龄之前,如果不在心中制订好这样的规划,人生就会失去焦点,变得张弛失当。与和周遭的人们交往相比,我宁愿优先确立能专心致志创作小说的确、稳定和谐的生活。我的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人际关系并不是同某些特定人物构筑的。稳定我的生活基盘,创造出能集中精力执笔写作的环境,催生出高品质的作品——哪怕只是一点点,这些才会为更多的读者所欢迎。读者的脸庞无法直接看到,与他们构筑的人际关系似是观念性的,然而我一仍旧贯,将这种肉眼看不见的“观念性”的关系,规定为最有意义的东西,从而度过自己的人生。

“人不可能做到八面玲珑,四方讨巧。”说白了解,就是此意。

在开店时代,也是依据同样的方针行事。许许多多的客人到店里来,假如十个人当中有一个人说“这家店很好,很中我意,下次我还要来”,就已足够。十个客人当中只要有一个回头客,这店就能够维持下去,哪怕有九个人觉得不中意,也没太大关系。这么去思考,便轻松得多了。然而,要让那“一个人”确确实实地、百分之百地中意,经营者必须拥有明确的姿态和哲学,并以此作为自己的旗帜高高地举起,坚韧不拔地顶住狂风暴雨,坚持下去。这是我从开店的亲身体验中学到的。

《寻羊冒险记》之后,我便以这样一种心态写作小说。读者也随着作品的陆续发表而不断增多。最令我欣慰的是,我的作品有了很多的读者,亦即说那“十分之一”的回头客扎扎实实在增加。他们(多为年轻读者)耐心地等待着我的下一部作品问世便捧卷阅读。这种体系渐渐得以形成。而这对我来说是理想的状况。不必成为顶级跑者。能按心里想的样子写想写的东西,还能过着与众人一般的生活,我便没有任何不满。

开始跑步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跑不了太长的时间,20分钟,最多也就30分钟左右。我记得,就跑那么一点点,便气喘吁吁地几乎窒息,心脏狂跳不已,两腿颤颤巍巍。因为很长时间不曾做过像这样的运动,本也无奈。然而坚持跑了一段时间后,身体积极地接受了跑步这事儿,与之相应,跑步一类的东西一点一点地沿长,跑姿一尖的东西也得以形成,呼吸节奏变得稳定,脉搏也稳定下来了。速度与距离姑且不问,我先做到坚持每天跑步,尽量不间断。
就这样,跑步如同一日三餐、睡眠、家务和工作一样,被组编进了生活。

不久,原来略呈增加趋势的体重逐渐趋于稳定。每天坚持运动,适合自己的体重自然而然确定下来。最易驱动身体的肌肉开始显现。随即,吃的食物也一点点发生了变化,食物以蔬菜为主,蛋白质主要靠吃鱼摄取。我一直不太喜欢吃肉,这下越发吃得少了。我尽量少吃米饭,减少沉酒量,使用天然材质的调味品。

已经说过,我是那种不予过问也会长胖的体质。我太太却不管吃多少,做不做运动,都不会变胖,连赘肉都不长。我常常寻思:“人生真是不公平啊!”一些人很努力却不一定得到的东西,有些人无须努力便唾手可得。

不过细想起来,这种生来易于肥胖的体质,或许是一种幸运。比如说,我这种人为了不增加体重,每天得剧烈运动,留意饮食,有所节制。何等费劲的人生啊!然而倘使从不偷懒,坚持努力,代谢便可为维持在高水平,身体愈来愈健康强壮,老化恐怕也会减缓。什么都要不做也不发胖的人,无须留意运动和饮食。这种体质的人,每每随着年龄增长而体力日渐衰退。不着意锻炼的话,自然而然,肌肉便会松弛,骨质便会疏松。什么时候才是公平,还得以长远的眼光观之,才能看明白。

这样的观点或许也适用于小说家的职业。天生才华横溢的小说家,哪怕什么都不用做,或者不管做什么,都能自由自在写出小说来。就仿佛泉水从泉眼中汩汩涌出一般,文章自然喷涌而出,作品遂告完成,根本无须付出什么努力。这种人偶尔也有,遗憾的是,我并非这捉类型。此言非自夸:任凭我如何在周遭苦苦寻觅,也不见泉眼的踪影。如果不手执钢凿孜孜不倦地凿开磐石,钻出深深的孔穴,就无法个及创作的水源。为了写小说,非得奴役肉体、耗费时间和劳力不可。打算写一部新作品,就必得重新一一凿出深深的孔穴来。然而,长年累月地坚持这种生活,久而久之,就技术和体力而言,我都能相当高效地找寻到新的水源;感觉一个水源变得匮乏时,也能果决而迅疾地移到下一个去。而习惯仅仅依赖一处自然水源的人,冷不丁地这么做,只怕轻易做不来。

人生基本是不公平的,此乃不刊之论。即便身处不公之地,我以为亦可希求某种“公平”。这也许得费时耗力,甚或费了时耗了力,却仍是枉然。这样的“公平”,是否值得刻意希求,当然要靠各人自己裁量了。

 
显示此时他已经调整了他对文学写作的定义:文学创作犹如冰山,有八分之七的体积在下面支撑,才会扎实。
這句話挺好。蘇東坡說博觀而約取,厚積而薄發。:good:
但前提是讀者看到水面上的冰塊,會知道那是一座冰山。如果以為是飄浮的垃圾就不行了。
怎樣選那浮上來的一小片,刪掉哪一大片,是深奧的學問。

(豆知識:冰山在海水裡,應該是九分之十的體積在下面支撐。)
 
与和周遭的人们交往相比,我宁愿优先确立能专心致志创作小说的确、稳定和谐的生活。我的人 生中,最为重要的人际关系并不是同某些特定人物构筑的。稳定我的生活基盘,创造出能集中精力执笔写作的环境,催生出高品质的作品——哪怕只是一点点,这些 才会为更多的读者所欢迎。读者的脸庞无法直接看到,与他们构筑的人际关系似是观念性的,然而我一仍旧贯,将这种肉眼看不见的“观念性”的关系,规定为最有 意义的东西,从而度过自己的人生。
"一切生活乃是為 (一輩子的某志業) 而準備" 真是中年危機前最好的覺悟。
“人不可能做到八面玲珑,四方讨巧。”
...要让那“一个人”确确实实地、百分之 百地中意,经营者必须拥有明确的姿态和哲学,并以此作为自己的旗帜高高地举起,坚韧不拔地顶住狂风暴雨,坚持下去。
聯想到上次 liberman (轉載) 說 "好的文章必須讓所有人看懂", 但我不同意這樣的說法,因為我們不再活在人人信耶穌,或人人讀得懂毛語錄的世界;個體彼此之間有著巨大的思想習慣差異,也有才智與專長的不同。所以只要完全照顧到自己最喜歡的讀者 (說穿了,就是自己這樣的讀者吧),也就夠了。也因此,暢銷書的作者多半自身庸俗。但我覺得他們也在薪火傳承的一環中。沒有他們,前面的人跑太遠了,後面人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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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生活乃是為 (一輩子的某志業) 而準備" 真是中年危機前最好的覺悟。

聯想到上次 liberman 說 "好的文章必須讓所有人看懂", 但我不同意這樣的說法,因為我們不再活在人人信耶穌,或人人讀得懂毛主惜語錄的世界;個體彼此之間有著巨大的思想習慣差異,也有才智與專長的不同。所以只要完全照顧到自己最喜歡的讀者 (說穿了,就是自己這樣的讀者吧),也就夠了。也因此,暢銷書的作者多半自身庸俗。但我覺得他們也在薪火傳承的一環中。沒有他們,前面的人跑太遠了,後面人跟不上。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谁比谁高明还真难说,也不知道人这一辈子到底在争什么,最后比的就是谁活得久,谁能笑到最后吗?
有科学家在研究如果地球终将毁灭,为了人类的繁衍,有些人需要被迁移去其他的星球,他们估算了一下觉得至少需要一个能容纳4万人的大飞船,路途中要经历5代人才能抵达一个适合人类生存繁衍的星球,还要解决一路上的粮食,水,疾病等等问题。我就奇怪为什么人类把自己的种族和信仰看得那么重要呢?人类历史不过几千年,与地球的历史比起来就是24小时中的几秒钟而已,地球已经经历了5次大灭绝,人类的命运真的可以和恐龙的命运不同吗?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谁比谁高明还真难说,也不知道人这一辈子到底在争什么,最后比的就是谁活得久,谁能笑到最后吗?
我就奇怪为什么人类把自己的种族和信仰看得那么重要呢?
有神論者爭上西方極樂,得永生吧;(一部份的) 無神論者爭人類不要滅亡,愈活愈幸福、愈進步。
我覺得像您另一帖分享的德雷沙修女的詩那樣,靠著神的力量支撐自己行義也不錯的。
 
 海明威谈写作:http://site.douban.com/139009/widget/notes/9466106/note/252332960/  
A.作家写小说应当塑造活的人物;人物,不是角色。角色是模仿。  
B.写作,在最成功的时候,是一种孤寂的生涯。……一个在稠人广众之中成长起来的作家,自然可以免除孤苦寂寥之虑,但他的作品往往流于平庸。而一个在岑寂中独立工作的作家,假若他确实不同凡响,就必须天天面对永恒的东西,或者面对缺乏永恒的状况。
C.最好的写作一定是在恋爱的时候。  
D.一旦写作变成你的主要的毛病和极大的快乐,那么只有死亡才能止住它。  
E.你写的越勤,你就越是孤独。  
F.如果老是写他不了解的东西,他会发现自己在说假话。他说了几次假话之后,无法再诚实地写作了。  
G.创作的目的全在于向读者传达一切:每一种感觉、视觉、感情、地点和情绪。  
H.必须在写得顺利的时候停笔。 (为什么呢?) 
I.如果你开了一个头就操心第二天能不能写下去,这就好比你操心的是一件无法躲避的事,那是怯懦的表示。你就得写下去。所以,操心是没有意义的。写小说必须知道这一点。小说难写,难在完成。  
J.你写前人已经写过的东西,那是没有用处的,除非你能够超过它。  
K.写。写它五年,你发现自己不行,那就跟现在似的,自杀算了。  
L.你如果写一位高尚的共产党员,你要记住这家伙说不定有好色的毛病,说不定嫉妒得跟猫似的。要把他们写成人,人,别把他们写成象征。  
M.如何写作,无规可循。有时顺手,又写得好。有时象先在岩石上钻孔,再用炸药把它炸开。  
N.你越写,越懂得写作。这是学写作的唯一方法。
 
好象是有的女孩就特别恨自己的爸爸
那一定是她的父亲对她缺乏一种很深的爱。 爱,复杂又简单。 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都知道谁最爱他。 对爱,其实人们是不会读错的。 所以 “错” 就错在没有爱,或者爱得不够。 也许玫瑰上的殷红就是爱涂上去的, 所以人们拿它来作为爱的象征吧。
 
在写作中, 一直有很多困惑。 最明显的感觉就是, 过不了一道坎, 写不下去了。 好像前面的努力忽然象断线的风筝要飞逝去。 读腊八的这几篇引文很受启发。 好像又登高了一步。怎样让人物有鲜明的特征,避免脸谱化和僵硬化呢?腊八和拥抱,请谈谈好吗?感谢啊。。。。。。
@腊八粥 @让我拥抱你
 
 海明威谈写作:http://site.douban.com/139009/widget/notes/9466106/note/252332960/  
A.作家写小说应当塑造活的人物;人物,不是角色。角色是模仿。  
B.写作,在最成功的时候,是一种孤寂的生涯。……一个在稠人广众之中成长起来的作家,自然可以免除孤苦寂寥之虑,但他的作品往往流于平庸。而一个在岑寂中独立工作的作家,假若他确实不同凡响,就必须天天面对永恒的东西,或者面对缺乏永恒的状况。
C.最好的写作一定是在恋爱的时候。  
D.一旦写作变成你的主要的毛病和极大的快乐,那么只有死亡才能止住它。  
E.你写的越勤,你就越是孤独。  
F.如果老是写他不了解的东西,他会发现自己在说假话。他说了几次假话之后,无法再诚实地写作了。  
G.创作的目的全在于向读者传达一切:每一种感觉、视觉、感情、地点和情绪。  
H.必须在写得顺利的时候停笔。 (为什么呢?) 
I.如果你开了一个头就操心第二天能不能写下去,这就好比你操心的是一件无法躲避的事,那是怯懦的表示。你就得写下去。所以,操心是没有意义的。写小说必须知道这一点。小说难写,难在完成。  
J.你写前人已经写过的东西,那是没有用处的,除非你能够超过它。  
K.写。写它五年,你发现自己不行,那就跟现在似的,自杀算了。  
L.你如果写一位高尚的共产党员,你要记住这家伙说不定有好色的毛病,说不定嫉妒得跟猫似的。要把他们写成人,人,别把他们写成象征。  
M.如何写作,无规可循。有时顺手,又写得好。有时象先在岩石上钻孔,再用炸药把它炸开。  
N.你越写,越懂得写作。这是学写作的唯一方法。
海明威的写作心得很不错,说出了很多真理。
他的文艺理论有些过时,但是讲述的怎样写还是很有意思的。
 
在写作中, 一直有很多困惑。 最明显的感觉就是, 过不了一道坎, 写不下去了。 好像前面的努力忽然象断线的风筝要飞逝去。 读腊八的这几篇引文很受启发。 好像又登高了一步。怎样让人物有鲜明的特征,避免脸谱化和僵硬化呢?腊八和拥抱,请谈谈好吗?感谢啊。。。。。。
@腊八粥 @让我拥抱你
坎没什么,慢慢写就过去了
画画的时候也经常有中间想放弃的感觉,坚持画下去,不管好坏怎么也就画出来了。
我觉得写东西用心去写就是了,不用那么多理论,让理论束缚住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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