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关于“柴远事件”的调查报告
(本报告包括对四项指控的调查)
一、万润南、苏晓康证明,1989年在巴黎,舞蹈演员朱女士曾指控远志明对其性侵
1. 2015年2月12日,万润南先生提供给调查委员会的证言:
“1989年七、八月间,许多流亡者暂时聚居在巴黎南郊一个叫玛西(Massy)的难民营。期间,有一位从上海来的舞蹈演员朱XX,曾经指控远志明对其性侵犯。当时我忙于民阵的筹备工作,就委托苏晓康去调查、了解、处理这件事情。苏晓康把这件事情大而化之、不了了之了。朱因此很失望,不再和大家来往了。记得有一家香港刊物曾经披露过这件事情,但没有点名。”
2. 2015年2月13日,苏晓康先生提供给调查委员会的证言。
以下内容为苏晓康先生叙述他在2014年6月30日与柴玲在电话中的谈话内容:
我当时向柴玲陈述1989-1990年期间(准确日期完全想不起来了)发生在巴黎的某女士指控远志明强奸她的事件,讲了几个要点:
1、我完全不认识这位女士,只在最初到巴黎时,在难民营见过她;也只接触过一次,就是我和远志明买了牛仔裤,太长,远志明请她帮我们改一改。我至今只记得她好像姓朱,而且不清楚她流亡到巴黎的原因是什么。
2、我和远志明离开难民营之后,我再也没见过这位女士。有一次,我从欧洲某地回到巴黎,当时的民阵秘书长万润南叫我到总部去,跟我说,有记者到民阵来采访,说有一位女士说她被远志明强奸了,万润南要我去处理这件事情,因为远志明当时任《民主中国》杂志主编,我是社长,是他的上司。我问万:“我怎么处理?远志明现在又不在巴黎。”万说:“你开个记者会说明一下嘛。”
记者会就是在民阵总部办公室举行的,当时我对记者们陈述了两点意见:第一、某某说远志明性侵她,只是单方面指控,远本人目前外出,不在巴黎,我们无从核实;但如果警察局现在就出面侦查处理这件事,进入刑事调查,我们民阵立刻就会表态。第二、某某女士和远志明,两人都不是未成年人,而且那位女士比远年纪还大几岁,所以强奸的事实不容易认定。这时候,那些记者才“哄”的笑起来。
以下是苏晓康先生回答调查委员会关于“朱女士指控远志明强奸一事有无后续发展”的陈述内容:
事后我也向万润南汇报了结果。更主要的是,这个事件,没有什么后续的发展,既未成为刑事案件,也没有什么记者大做文章;据说港台什么杂志对此有过报道,那也很正常,因为当时巴黎是“六四”流亡者和民运的中心,各种负面报道层出不穷。
柴玲信中引述万润南称“苏晓康把这件事情大而化之、不了了之了”,未知真假。我不知道假如当年万自己来处理此事件,怎么能让这位女士不“失望”?
我记得,后来远志明回到巴黎时,事情已经平息。我当然还是要他说明事情真相。我记得,他安全不相信这位女士会指控他“强奸”,但他也没有正面回答,他跟这位女士的关系到什么程度——这当然也不是我所要问的。
给我印象比较深的是,远志明好像说,他有什么事情没能替这位女士办妥,对方在要挟他。
调查朱指控远强奸,是民阵秘书长万润南委托我办理的,朱本人从来没有直接跟我接触过,至于她是否直接向万提出这个指控的,我不知道。
记者会以后,我没有再听到关于这件事情的任何新发展。也就是说,民阵和万润南没有再找我谈此事;也没有记者再来民阵采访此事;也没有听说朱本人提出新的指控。
3)有关证据:调查委员会存有上述万润南先生、苏晓康先生证言的原始电子邮件。
二、柴玲指控1990年在普林斯顿被远志明强奸
1).2015年2月11日,柴玲提供给调查委员的陈述:
在1990年八月底,九月初,我从中国流亡来到美国,刚刚搬进普林斯顿的一个公寓里。傍晚,有人敲门,开门后那男人自称是远志明,是“河殇“的创作人之一,我就很自然地相信了。他说要给我看一个电影,我以为他又有什么大作。没想到他拿了一片黄色电影来放给我看,当时我意识到是黄色录像时很快觉得不好意思,要他停止离开时,他来抓我,我没法向屋外跑,只好转身要往里屋卧室跑,希望可以关上门,把他挡在外边。但他从背后抓住我,用体力强行把我按到在卧室门边外刚买来的地毯上强暴我,并把我挣扎中被撤掉在地上的外衣盖住我的眼睛。直到今天,我始终不能忘记那在天花板上的电灯在没被盖住之前是那样的刺眼……
他当时提起裤子时,似乎像个没事人一样,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随意地说:“柴玲,你们的天安门屠杀算什么。你不知道中国的计划生育,那血淋淋的强迫堕胎,很多小孩堕下来还是活着的,护士马上把他们的头按到水桶里,小孩挣扎几下就不动了……小孩子这样被堕掉的多的不得了。他们认为小孩的眼球可以做药,就把孩子的眼球挖出来,堆得像小山一样……”
我痛苦地坐在地上,用衣服盖住我的被玷污的身体,痛苦极了。不光为我自己,也为那些不幸的母亲和孩子们。
当我万万没想到,在我逃出追捕,失去家人,失去国土,失去一切,心灵身体极其破碎的时候,我会被远志明强暴。那时我为了保护民运的声誉,决定不把远志明报告归案。回头看来,这样也免了远因强奸罪入狱十年剥夺自由的惩罚。
2).2015年2月11日,柴玲回答调查委员会提问时的补充叙述:
§ 我当时没穿睡衣,因为是傍晚,还不是睡觉的时候;
§ 我根本不知道远志明的电话,也不记得我的电话是否安上;因为刚到普林斯顿安顿;
§ 远志明从来没有帮我搬家;也没有带我去买东西。那都是他的谎言;
§ 远志明抓住我后事情发展地很快,因为我一点也没有防备,我在十月被通缉逃亡中经常被人,被异性掩蔽,转移,保护,他们是信佛,信道教的,他们很尊敬我,从来没有人欺负我;我在被压倒在地起不来,他力量很大,我很痛恨他也痛恨自己没能成功地阻挡他,心里恨不能想要死掉的感觉;
3).J姐妹提供了她在2011年5月听到的柴玲版本的证词:
§ 2011年5月,柴玲向我提起了远志明在1990年秋天强暴了她。柴玲说要把这件事情写进去她即将出版的书里面。我当时告诉她不应该把远志明强暴她的事情写进去书里面。
§ 2011年10月,柴玲来见我,说神要她原谅远志明。我要柴玲写个电邮给远志明,告诉远,是神要柴玲原谅他的。
§ 柴玲就给远志明发了电邮,并告诉他,她已经赦免了他。柴玲说远志明第二天就回电话了,问她说是否有将这事告诉其他人,说如果她那样作的话,对她是没有好处的。他否认了强奸她的事。柴玲听了远志明的话非常生气。柴玲还提到,远志明说他不需要为自己在信主前所作的事向任何人来道歉,因为他已经是个新造的人,旧事已过了。我听了之后,告诉柴玲,说她已经作了神要她作的了。
英文原文:
May 2011
Chai Ling told me that she had been raped by Yuanzhiming in the fall of 1990 at Princeton. She talked about maybe including it in her book and I felt that she shouldn’t include that in her book.
Oct.2011
She told me that …God showed her to forgive Yuanzhiming. She came to me and told me that God wanted her to forgive him. I told her to email him and tell him the Lord wants her to forgive him.
Oct. 2011
She wrote the email to say she’d forgive him. He called back the next day and asked her who she had told because it would be bad for her. He denied he had raped her. She was very upset. He said he didn’t need to apologize to anyone for things he had done before he was a Christian because he was a new creation now and the past was gone. I told her she had done what God had wanted her to do.
4).2015年2月14日,柴玲提交了远志明私下给她的电邮
这些电邮显示:2014年6月,在安排见面会时,远志明在电子邮件中三次提出要单独与柴玲见面,被柴玲拒绝。以下摘自远志明致柴玲的电邮原件:
2014-06-18 23:16 GMT-07:00:只是有些话,需要单独和你说,当然是在基督的光中。
Jun 18, 2014, at 5:25 PM:我想和你二人先私下祷告交通。
2014-06-18 17:00 GMT-07:00我想我们二人先好好祷告交通一下(9-11点),然后和其他牧师们一起祷告感恩(11-12点半)
5).有关证据:调查委员会存有柴玲证言的原始电子邮件及J姐妹的电邮原件。
三.远志明被指控,2013年五月在德国某营会中,作为讲员,对一80后姊妹有不当行为
证言(一)
C牧师夫妇的叙述:
2013年11月,我们到某教会带领一个为期三天的培训。培训结束后,L牧师夫妇请我们到当地一家餐馆喝下午茶。在彼此交通时,L师母提到有一件让她很困扰的事情,这事情涉及远志明牧师,她不晓得该如何处理,她想听听我们夫妇的意见。
她说好几个月前(距我们喝下午茶那天五、六个月之前),她带了教会的Y姐妹(年轻的80后)以及其他姐妹,到德国参加一个长达几天的营会服事,那次的讲员是远志明牧师。
有一天,她看见了这位Y姐妹和远志明牧师走在一起,她很疑惑,上前问小姐妹,“你要去哪里?现在不是要练诗歌吗?”Y姐妹回答说:“远牧师要我陪他去散步。”L师母当时一听,吓了一跳,心想:“远牧师怎么可以让年轻小姐妹单独陪他去散步!”于是她马上阻止司琴小姐妹说:“不可以去,我们马上要练诗歌了。”
事后她询问小姐妹,小姐妹才把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其中提到了远牧师邀请小姐妹(单独一人)到远牧师私人的房间去聊天,并且还给她一个hug(拥抱)。L师母听了,觉得太不对劲了。这之后营会期间,她就一直把司琴小姐妹拉在身旁,以避免小姐妹和远牧师有任何单独接触的机会。
L师母还提到,有天她在司琴小姐妹住的房间聊天,中途远牧师来小姐妹房间,说要借用网络。L师母当时心想:“干嘛要到小姐妹房间来借用网路?要是这时候只有小姐妹一个人单独在房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呀?多可怕!”
我们夫妇听完之后,马上告诉L师母,鼓励她按圣经原则直接去找远牧师,当面confront(当面质问)他这件事。我们告诉她:“远牧师邀请年轻的小姐妹陪他单独去散步,已经是非常不恰当的行为,更不要说把小姐妹邀到自己房间来聊天,还hug人家,这绝对不是身为牧师该做的事情。他必须被告知,要停止这样的举止行为。为了远志明牧师个人和其他人的益处,你要去confront他。”
L师母因此提到了她稍后将在12月份去参加使者年终的差传大会,远牧师是主要讲员。我们回答说那将是一个跟远牧师面质的好机会。
后来我们得知L师母没有去面质远牧师。原因是L师母又咨询了一位教会长老,教会长老认为在事件发生的当时,L师母没有面质远牧师,等到了事隔“半年后”才想去面质他,已经错过了面质的好时机,当事人完全可以一口否决的。听了这位长老的意见,L师母后来就没有采取面质远志明牧师的行动。
写于2015年1月26日
证言(二)
L师母的叙述:
2013年5月,我带领三位姐妹去德国参加某营会。那一届营会的主题讲员是远志明牧师。我们主要的事奉是带领敬拜,所以每次聚会前有练习预备的时间。
就在一次的会前练习,我在聚会大堂遇见远志明牧师和我团队中的一位姐妹朝着我走过来,正往大堂外面走去,我当下问姊妹说:「你要去哪里?现在不是要练敬拜吗?」姊妹说:「我和远牧师去外面散步走走。」当下,我心里纳闷想着:「为什么远牧师会要和你单独去散步?」远志明牧师在旁听到我对姊妹说:「我们要练敬拜」,他也很快地说:「你们先练诗吧!」他就匆匆的走了。
后来,我找了一个时间问姊妹怎么回事,「为什么远牧师会约你去散步?而且只是你和他单独去?」姊妹就告诉我整个事情的始末(这部分,请看姊妹自己的陈述)。
我当下听完之后,心里很震惊,我不明白他们原来彼此都不认识的情况之下,远牧师怎么会邀请一位姐妹去和他散步?我实在想不通。
也因为这样,让我越想越生气,因为后来知道在邀她散步之前,远牧师已经把小姊妹邀到自己的房间内,单独交谈,还拥抱了她,小姊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进入他的房间,姐妹纯粹将他视为长辈,毫无戒心,所以我很生气远牧师这样的行为。但也很感谢神,是神的恩典让我来拦阻他们不去散步,是神在保护姊妹。
写于2015年1月27日
证言(三)
当事人Y姐妹的叙述:
2013年五月份在德国一个营会上,远志明牧师是被邀请的讲员。我和同去服事的一位姐妹所住的房间,就在远牧师房间的隔壁。
大会第二天早上去会场的时候正下雨,远牧师正好撞见我和同屋的姐妹,就和我们一起打伞过去。大会下午场结束的时候,他也与我稍微聊了几句,问我读什么专业的。然后我们就各自回屋去了。
等到晚上要吃晚饭之前,我出门正好撞见住隔壁的远牧师开门出来,他就叫我进去他房间坐一会儿聊聊。我以为可以聊一些信仰方面的疑惑,就进去了。门是虚掩着的,没有完全关上,但外面路过的人是看不见里面的。(在谈话过程当中,曾有一位学生进来过,告诉牧师说他要的网络密码之类的事情,牧师就说,“好,谢谢你,你放着就好,我过后自己可以弄。”那位学生就走了。)
我坐下来,开始问他一些信仰方面的问题,但是远牧师没有详细的解答我,一直问我比较personal(个人化)的问题,比如在哪里学习,有没有男朋友,和男朋友关系怎么样,然后还邀请我去他们在加州的机构看看,说要帮我买机票,让我打电话给他。说要送给我一些他们拍的DVD。他还说最近在研究拍照,然后拿出他的相机给我拍照。我开始感觉不对。
他拿出相机先show给我看了几张过去他拍的东西,好像都是风景之类的照片。说自己的技术很不错,帮我拍两张,然后就开始从我侧身拍了两,三张。他拿出相机拍我,我就觉得很不comfortable了,而且也没有询问我任何的意见就开始拍了,我当时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样的反应。(过后说可以copy给我,让我去问他拿。我后来就再也没有找他去要过。)
我开始感觉到不对,就起身说要离开。远牧师一听,就说:“hug一下。”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边说就边过来hug(拥抱)了。很突然,完全不是朋友之间打招呼的方式。在我走出去的时候,还跟我说:“吃完饭可以一起去散步。”我回答说,“有可能要和一起服事的姐妹们排练一下敬拜。”然后我们就各自去吃饭了。
吃完饭,我去到会场先练习了一会儿,然后看到远牧师走上来,邀请我去散步。我本来就当他是属灵的长辈,再加上当时没有多想,就跟着他一起走出去。走出会场时,撞见了我的师母,师母说,“我们要排练了,不能去。”于是整件事情,感谢主,被师母及时阻止了。虽然后面一天远牧师有敲我们房间的门,说是要借网络用,还问我要不要那些DVD,但后来我都没有再单独和他接触。
写于2015年1月27日
其他:
1 2月14日,调查委员会对上述证言进一步核实,确定无误。
2.L师母电邮原件截图
3. 网络截图:2013年5月在德国福音营,讲员为远志明牧师。
四、远志明被指控于2013年9月在巴黎,诱奸一位90后姊妹(未遂)的证言和相关证据
证言(一)
P弟兄陈述:
基督徒。法籍华裔。
2014年6月20日,Z弟兄来我家时,我对他转述了某某人对远志明的认识和评论,没料到Z弟兄气愤地对我说:“远志明去年(2013)还有一次强奸未遂事件,是受害人亲口对我说的!”我想问这次未遂案件的细节及受害人是谁,Z弟兄又不说了。
6月29日,一位80后女生C姐妹来我家,我向她询问Z弟兄所说的事,她说,“我知道这事,既然Z弟兄没有透露受害人的名字,我也就不说了。”
7月2日,C姐妹又对我说,“这件事过后我曾向某老师报告过。”我说:“我猜想这位受害人就是A姐妹。”C姐妹说:“被你猜中了。”于是向我介绍了那次未遂强奸案的过往。
她说,“A姐妹曾写信给神州工作室,问能不能去实习一段时间。2013年9月远志明就悄悄地来到我们所在的城市住进旅馆,并约A姐妹到旅馆与他会面。这位90后姐妹思想纯洁,没有想到这可能是一个陷阱,就只身去了旅馆和远志明见面后,远志明并没有和她多谈去神州工作室实习的事,而是和她共同看了一部电影,这不是三级片,其中却有色情的情节。
之后,远志明邀A姐妹次日再去,这位90后女生感到了什么,第二日不敢自己去,邀了C姐妹一起去。
远志明看到二人同来,感到有些意外,就邀请二人外出吃饭,吃完饭就借口和A姐妹工作把C姐妹撵走了。C姐妹走后,远志明和A姐妹并没有回旅馆而是去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看完电影回到旅馆房间后,远志明突然拥抱了A姐妹,A感到不妙,立即告辞,远志明当然不能强留。事后A姐妹在网上查了查远志明,看到他过去的事情,有些后怕,庆幸自己能及早脱身。
C姐妹又说:“我向某老师报告了这件事,当我说到远志明约A姐妹到他旅馆会面时,老师打断我的话说,远志明是牧师,他不可能不知道教会规定的为避免诱惑,传道人或牧师不能单独和异性信徒见面,尤其是在旅馆房间这样的地方。他肯定有企图。等我向老师讲完全过程后,老师说这人是个惯犯,他知道如何不留痕迹,不踩到红线。”
P弟兄
写于2015年2月2日
证言(二)
当事人A姐妹的陈述:
我是一名来自中国的基督徒姐妹,在法国留学。
事情源于2013年,我曾写信给神州工作室,问能不能去实习一段时间。
2013年9月我还在国内的时候,远志明突然联系到我,说他刚刚参加完西班牙巴塞罗那的差传大会,马上要来法国,并且把到法国的信息都发给了我,包括到达的时间和入住的旅馆以及房间号(他给我发的邮件我保存了下来,有此为证。)
9月11日我回到法国之后,他当天就联系我让我到了他住的旅馆。当时是中午。他让我进房间之后,跟我简单介绍了一下他现在在拍的和准备要拍的东西,他还说他这次来法国避开了所有的熟人,也让我不要跟教会的弟兄姐妹说起。
接着他请我去吃了饭,之后又把我带到他旅馆的房间里面,跟我说他电脑上有一部电影是他助手在网上下载的,还没看过,邀请我和他同看。电影名字叫做《肚脐》,是一部韩国片,电影中有一些尺度很大的情色镜头让我感到不适。观看的过程中他还让我坐在床上,自己坐在床的另一边,还不断问我冷不冷要不要把被子盖上,说了几次后我就把薄毯盖上了。看完了之后我觉得非常尴尬,而且已经五六点,我早上刚下飞机有点疲惫,提出离开。远志明提议说让我不要回去,帮我在这个旅馆再开一个房间。我拒绝了之后回家了。
离开旅馆之后远志明又邀请我第二天陪他逛城市,我感到不太对劲,当晚就给教会的一位姐妹打电话让她第二天陪我同去。第二天远志明看到这位姐妹一起来了,明显有点不太高兴,不过还是带我们去吃了中午饭,接着借口要跟我单独谈实习的事情支走了这位姐妹。
姐妹走了以后,他说想去电影院看电影,让我陪着他一起。他叫我选一部电影,我这个时候已经感觉不对,有所提防,所以选了一部我之前暑假在国内已经看过的电影“极度空间”,避免自己注意力集中在电影的剧情上。看完之后我就提出自己回家,也把他应该怎么坐车回旅馆的路线告诉了他,但是他还是坚持要让我送他到旅馆房间。我拗不过,只好又陪他回到旅馆。
到了他房间之后我马上告辞,但是他说他明天就要走了,让我晚上留下来陪他睡觉,还说他不会把我怎么样。我坚持要走,他说那好吧,但是走之前要我给他一个拥抱。然后他就抱了上来,刚开始还正常,但是越抱越紧,而且还再次提出让我留下来,他一个人很孤独之类的。抱着我的时候我一直低着头,他就让我把头抬起来,我一直不敢因为感觉一抬起来他就要亲吻我。拥抱持续了两三分钟之久,最后我推开他离开了房间。
在拥抱我之前他还要给我50欧元作为我陪他这两天的费用,我不收放到桌子上了,后来他又塞到我的口袋里面,当时慌乱之下我只想着要走,忘记有没有将钱还给他。
晚上回家之后我马上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陪我一同去的姐妹,她安慰我了很久我才平静下来。
远志明回美国之后还给我发了几封邮件,但是我一直没回。之后有一个星期五他还在美国给我打过一个电话,问我好不好最近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回他邮件。我随口敷衍了两句就挂断了。
这件事情在教会里一直没有公开,是因为发生之后我们都比较迷茫,那位陪我去的姐妹就这件事情询问了一位老师,老师的建议是让我们暂时保持沉默,因为远志明的行为算是踩界,并没有什么能作为证据,一旦暴露的话我们会被很多人攻击,如果以后远志明其它的罪行被人揭发,我这个时候就可以站出来把这件事情讲出来。所以在教会只有极少数我们信得过的长辈知道这件事情。没想到半年之后,随着柴玲在网上的一封信,这位老师的预言都被实现了。
写于2015年2月3日晚
以下是当事人A姐妹回答调查小组的提问而有的补充:
§ 当天远志明穿的应该是一件运动装,电脑型号不记得,只能肯定不是苹果,屏幕偏大,颜色应该是深色的。
§ 第一天就是在楼下附建的餐馆吃的饭,第二天是在市中心的一家法餐厅。吃饭的时候没有说什么特殊的,就是闲聊,时间太久内容已经回忆不起来了。
§ 远志明提出要看电影之后,我出于礼貌才答应的,而且有所提防特地选择了一部之前看过的电影。去电影院看的不是中国电影,是一部美国科幻电影《Elysium》,中文名字翻译为《极乐空间》。因为远志明不懂法语,所以我不能选一部法语片,而这部电影是唯一我看过的英语电影。
§ 我又没什么精神问题,怎么会自己勾引他了之后还觉得不对劲,第二天还要找一个人陪着才敢去见他呢?同时因为我已经在现在的教会服事很久了,而我之前(事情发生后不久,在2013年12月之前)也已经联系过了教会中的长者,他们答应以后如果必要可以站出来为我的人品进行担保。
证言(三)
陪伴当事人前去见远志明的C姐妹的陈述:
二零一三年九月,我接到A姐妹电话,说远志明牧师在巴黎了,要跟她讨论实习的问题。A说他们已经见了一天,但是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觉得怪怪的,邀我作陪。我虽然觉得只有他们两个人见面一天是有欠妥当,当时也没有想太多,正好我有一些关于服事与学习的问题,认为有个牧师长者来问问他也好,恰巧那时不需做工,所以就应允陪她同去。
次日早晨,约在一地铁站见面后同去远牧师下榻酒店。我与A姐妹见面之后,A姐妹说前天晚上在酒店,远牧师邀她看了个韩国电影,里面有不雅镜头,她觉得不适。姐妹没有描述很细,我也没有再问太多,相对沉默了一段时间,我也只能是说弟兄、姐妹同处一室,瓜田李下,总是不大合适。
到酒店后,远牧师见到我明显有些意外,简单寒暄介绍,也就坐车去往巴黎塞纳河边。一路三人无言,姐妹本身比较害羞寡语,我就故意找些问题,来打破沉默。之后去巴黎塞纳河边一家餐厅就餐,这时有件小事是让我很敏感的。我点了汉堡和薯条,问姐妹要不要一起吃薯条。远牧师说,她都(这么)胖了,你怎么还让她吃薯条,别给她吃了。事情不大,只是我觉得好像这句话不应该出自只见面一天的牧师和姐妹之间,而更像是很熟的朋友之间开玩笑。总之这句话是那天最让我感到不适。
餐后,远牧师说如果你有事就可以先走了不用陪我们,我说下午没事做。可能两三点吧,远牧师说我们要回酒店讨论实习,你在也没什么意思,就可以先走了。我看实在是推托不了,就只能跟他们告辞。
当日晚些时候,A姐妹打给我电话,说她感觉很不好,因为远牧师在酒店抱了她,让她感到很害怕,还提出说让姐妹留下来,说他感觉很孤单,最后拿出50欧元为感谢她两天作陪。并且说我离开之后他们没有去酒店讨论实习,而是去电影院看电影了。
因着中午的敏感,当时我对姐妹所描述的并不怀疑,问她说有没有被欺负,在远牧师走之前会不会再见。让她稍微平复一下心情。这种事情我还是不晓得该如何处理,我只能说牧师也有软弱,或许我们以前都把牧师看的太完美了。我会再考虑一下怎么办,让她回去时候注意安全,不要想太多。
我那时对这件事也很诧异,一方面要安慰姐妹,而同时自己也很迷茫,我甚至不晓得自己是如何放下电话的。
一段时间之后,打电话给A姐妹,她说B弟兄问她见面怎么样,什么时候去实习,她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B弟兄(并不是提供证词的弟兄)。
之后与B弟兄通话,对方情绪有些激动,想要打给远牧师,或者采取什么行动。我一方面安慰B弟兄,一方面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觉得自己需要帮助。
所以之后的一周,我约了某位老师。他听了之后,问到远是不是我们巴黎教会的聘任牧师,与巴黎教会有何关系之类,最后老师认为,远牧师的行为,是类似于踩界,再前进一步就是公然犯罪了,但是目前他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做,所以你们也没有办法控告他。而如果有一天,有别人揭发他的某项过失或者罪过,你们可以说,嗯那件事我不吃惊,因为,怎样怎样。你们是可以做佐证,但是现在证据不足。而你此刻需要做的事,是尽可能保护当事人A姐妹的名誉,不要让更多人知道,同时坚固她的信心,让她不要跌倒。
谈过之后,我决定听从老师的建议,之后告诉A姐妹不要再让别人晓得这件事,并告之原因。
又过一段时间,老师有再问过我最新什么情况,我说姐妹有一些受伤。他表示很遗憾,并强调不要再让远志明跟你的姐妹有通话,这样对姐妹不好。
我当时知道远志明事后还有在给A姐妹电话,所以后来我也有跟A姐妹询问电话内容及语气,及她的感受之类,并决定如果远牧师继续打给A姐妹,我有义务出面制止。所幸此事没有后续。
神的恩典够我们用。
写于2015-02-05
证言(四)
当时听见此事的Z弟兄的陈述:
我是一名基督徒弟兄,在巴黎的华人教会服事。
2013年,9月11日晚上,A姐妹突然在QQ上问我第二天有没有空陪她一起去见远志明。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她今天已经见过他了,觉得远志明太热情了和他在一起好尴尬。我当时还开玩笑说是不是他看上你了,姐妹说怎么会。因为第二天我早上有课,就说如果她找不到可以全天陪着她一起的人,我就中午下课了以后赶过来。过了一会她就跟我说她找到了教会里一位姐妹可以第二天陪她去,我说那就行。之后一段时间也就一直没有再说起过这件事情。
10月27日,主日聚会之前,我们在去教会的路上刚好碰面,一起去教会的途中我突然想起之前远志明来我们城市的事情,就问她那件事情怎么样了,实习的事情有没有谈成功,没想到她说别提了,被我猜中了什么的,我愣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问她远志明是不是有暗示她什么,她说:“他都抱住我了啊。”我吃了一惊,问她怎么抱住她的,她说是远志明让她送自己回酒店房间,然后抱住了她。我问她后来怎么了,她说她推开远志明走掉了。我当时意识到她可能不愿意多说什么,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但是心中的震惊无法用言语形容。我能找到当天的日期是因为晚上回家之后,这位姐妹在QQ上跟我说,希望我别因为她跟我说的这件事而有负担,不然她会内疚。
后来我们关于此事的经过也有过一些零散的交流,让我也意识到远志明在此事上,从确定目标到引诱女生都是十分娴熟的,一定不是初犯;随后柴玲向众教会的公开信,更加确认了我的想法。
主内Z弟兄
写于2015-02-04
附注
(1)2月11日,调查委员会对上述4个证言进一步核实,确定无误。
(2)调查委员会存有此案例有关证据截图多张,视频档案一个(当事人及数位证人回到酒店房间录制了4分钟视频,指证当时所发生的情况细节)。
附图1.当事人A姐妹提供远志明与她的电邮截图4张:
附二:远志明入住的酒店及房间截图
附三:当事人A姐妹视频指证远志明要她看三级片时,二人所坐的位置,视频截图一:A姐妹语音:我就坐在这边
视频截图二:A姐妹语音:他就坐在那边
视频截图三:A姐妹语音:电脑就在床中间
附四:远志明播放给A姐妹看的三级片“肚脐”资料(网络截图):
附五:2013年9月10-14日远志明微博截图,14日微博内容说“我从英国在电话中为她祷告”,与远给A姐妹的电邮内容“后天去英国”一致:
调查报告结语
读完这份调查报告后,我们相信会给弟兄姊妹带来震惊与伤痛。
但这并不是我们公布这份调查报告的目的。
我们的目的是遵行圣经的教导:教会要追求圣洁,秉行公义,罪恶需要被清理,跌倒的需要挽回,神的子民要远离罪恶,每个人都要因此受警戒(加拉太书6:1b)。18位牧者同样是带着震惊和伤痛审阅这些报告的。我们的祈祷和盼望,仍然是远志明牧师能够积极回应,严肃地面对上述指控,好在上帝面前摆正自己,使家人得安顿,教会得洁净,弟兄姊妹也因明白真相而得以自由。我们仍然盼望神州传播协会董事会能够按圣经原则来处理此事件,与我们一同维护教会的圣洁。
我们的目的是使我们所持守的信仰原则得以实现;这些原则在13位牧师的信中和在18位牧师的信中被一再申明:
教会是神从世界中分别出来、用基督宝血所买赎的属灵群体,是耶稣基督的身体和见证。教会应当竭力遵行基督的命令,维护自身的圣洁(以弗所书1:4,5:26-27;彼前1:15,2:9)。教会中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理由或借口,掩盖、袒护、包庇,纵容罪恶。爱、宽容、赦免,都不能取代教会对罪恶的清理。教会必须显明其维护公平与公义的特质。
借着这个事件,我们再一次看到我们的神是掌主权的神。他掌管历史,鉴察人心;他清除罪恶,洁净教会。
我们相信,神借着这个事件,提醒我们决不能在他的教会中,或在人自己心中,建造 “巴别塔”或大大小小的“巴比伦”;决不可高举人和高举事工,而忽略真理与圣洁。
我们相信,神借着这个事件,提醒我们信仰与生活不能割裂,使我们更愿意来到基督的十字架前,叫圣灵借着十字架治死我们旧人中那种根深蒂固的假冒为善。
我们相信,真正属主的人会从困惑、软弱、绊跌中,靠着神的恩典重新站立,更加追求圣洁,更加维护教会的圣洁。
我们相信,神借着这样的“恶性事件”,使华人教会更加儆醒,使我们对教会的圣洁更加看重,对发生在自己生命中或教会里的罪恶更加敏感。
当更多的基督徒为神的殿心中焦急、如同火烧的时候,更多的基督徒谦卑在主面前为教会的圣洁祷告呼求的时候,神复兴我们华人教会的日子就近了。
愿神怜悯祂的教会!
独立调查委员会电邮:ccpastors2015@gmail.com
联署牧者(按姓氏汉语拼音为序):
1. 龚明鹏牧师
2. 龚文辉牧师
3. 何春勋牧师
4. 何俊明牧师
5. 黄雅悯牧师
6. 林恒志牧师
7. 刘传章牧师
8. 刘康牧师
9. 任运生牧师
10.滕张佳音博士
11.王天声牧师
12.王峙军牧师
13.王志勇牧师
14.文耀铭牧师
15.辛立牧师
16.余钧牧师
17.张道山牧师
18.赵约翰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