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 小说连载(与杜杜笔廊同步)

上接#369楼,第八章

陆亦亦心生怜爱,开口问,听说你们是安徽来的?离家这么远,一定想家吧?

习惯了,不太想。每年春节都回去的。

没想过回去开个类似的店,不就省得跑出来干活儿了?

开店哪能开得起?我和我老公也没这个脑子,就会干点苦力。回去干这个?不行,怎么敢在家门口干这个?让人笑死。

那你们家乡人都不知道你在外面做这行?陆亦亦多少有些吃惊。

当然不知道。我回去就说在旅店工作。我老公是扬州人,修脚修了10年了,我家里人也弄不清楚他做啥,其实他们村出来的男人都是修脚工,师傅带了徒弟,徒弟成了师傅又接着带徒弟,扬州人修脚的名气响得很呢,一会儿你们下楼泡脚,说不定碰上我老公。

这样做每年能挣些钱带回去?是不是忙了才能挣得到钱?

嗯,挣得不多,我们没有基本工资,就是拿提成的,我每天都上班,工作十五六个小时。当然是忙了挣得多,可忙了就很累呀,有时一天做了三四十个客人,吃饭时筷子都拿不动了。你下次来还找我吧,不忙的时候,我们也会闲着的。钱是攒得下的,你看我和我先生整天呆在这里,管吃管住,也用不着买什么东西用,工资就都攒了。前年带钱回去给我公婆盖了房,他们在村里帮我带小崽。

你这么年轻都有孩子了?

哪里年轻,30岁了,小崽都7岁了,我一年只能见着一次。

这样啊,他常年见不着爹妈不寂寞吗?陆亦亦心生怜悯。

不会。村里尽是他那样的崽,大人能出来的都出来了,只剩下老人小孩,他们也都习惯了。明年我们就把他接出来上学,房子都租好了。女子说着,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陆亦亦看着她的眼睛,那对眼睛低垂着,随着自己手的上下搓拉在陆亦亦身体上来回移动,此刻,那眼神里跳跃着希望的光芒,她的脑海里一定出现了孩子稚嫩的笑脸了吧?

陆亦亦和搓澡女说话时,燕子和秋秋也一直在断断续续地聊天,这时两人都上了面膜,平躺着休息。搓澡女用移动水龙头把陆亦亦浑身上下搓下来的污泥浊垢冲洗干净,也给陆亦亦敷上了面膜,说,您静养一下,就转身离开了。陆亦亦就安静地听两姐妹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

燕子问,这个月你的零花钱他给你没呢?我那位昨天给我结了这个月的一万五千块,你催催小姜,下个月那个南韩来的大夫走了,你再拿不到钱,咱俩的手术不就做不成了?秋秋说,你知道小姜没你那小何外快多,总是拖拖拉拉的应付我,你先借我些,我的定期我不想动。咱们也别等了,明后天就去做了算了。

陆亦亦想,感情这姐妹俩和小何小姜彪在一起还拿月俸的,花瓶的青春,不劳而获的青春,腐败的青春,接近罪恶的青春。她忍不住问,唉,你俩怎么了?要做手术?

燕子说,陆姐姐,你看我俩都有眼袋,难看死了,我们要去把它做掉。我的脸太宽了,让他们给我做窄些。秋秋也答,陆姐姐,我额上有这根抬头纹,搞得我好烦,我要打针把它消灭掉。燕子说,哪能彻底消灭掉?咱们咨询时,人家大夫说了,就能管几个月,过后还得再打针。

陆亦亦知道两人在谈论Botox injection,是这几年流行的去皱针,让脸部肌肉麻木,失去表情而达到消除皱纹的目的,打了针几个月就会逐渐失效,需要再复打。

她私下感叹,这些小姑娘真是疯了,光眉俊眼,青春貌美,有点小缺陷正好是太阳上的黑子,真实鲜活。做成毫无缺陷的假面孔,矫揉造作起来,有什么看头?还不如看电影画报和日本卡通漫画上的标准美人呢。唉,这就是开放、新潮而实际的80后!只要是假的,都喜欢。“假”的目的讲究立竿见影,给人做小,立竿见影要拿月俸,拿了月俸,立竿见影要去整容,整了容之后,是为了“女为悦己者容”还是再来个“投桃报李”就不得而知了。如此现实的一代!


话说几个女人在楼上洗浴的时间段里,小姜也去洗浴了,大班和小何懒得洗,就歪在床上说话看电视。

大班问,昨晚你又和小姜、老祁、狗顺赌牌了?

小何说,狗顺的官司打输了,得赔钱,他那个承包合同写的有问题,拿不住对方,法院的廖厅长特别叮嘱了办案的,还是没能打赢,理在人家手里,人家上面的关系又死硬,办案的担不起,我看那廖厅长也就是走个过场,他也受不了上面下来的压力。我们看狗顺官司输了没精神,都故意让着他,他妈的那小子还是死狗扶不上墙,输得比平时少些,有2千多吧,我们都没揣走,又都还了他。
 
还是坐。
读你的故事 很好的周末了
 
读青草兄此段,想起了一首民歌:

月儿弯弯照九洲,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街头。
 
爱晒富的人是不是内心最寂寞:(
 
牧歌、春秋、work lock你们好,今夏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乐天乐地乐风光,乐人乐物乐心情,一乐得具体就就慢待了这里的抽象,不好意思。:blowzy:

妹妹说的是,内里的空虚大多需要外在荣耀的填补,虽不绝对,却有普遍性。不过,有些生来的富人,在他的平平常常,在穷人眼里便是“晒”了,倒不一定是刻意了。:)
 
上接#378楼, 八章。

操,我看你们几个这种赌法儿,狗顺一年光输进去的钱也有个十几万。

可不止那么点儿,少说也有三、四十万。小何幸灾乐祸地笑着说,狗顺也犯贱,越输越想赌,约赌越输,那小子干这个脑子就是不行,别看是人民大学哲学系的研究生出身,察言观色心理战术不到家,老沉不住气,不输等什么。其实我们不过就是玩个点数,有多难?我和小姜赢他还算少,老祁赢他多,每年都能赢他个十来万。

要不狗顺老哭穷,这十来年扑腾出来的那个装璜公司就是个空壳,到处欠债,还雇那么多草包,尽做些伪劣工程,我看随时可能倒闭。还是你小子踏实,堂堂正正当个实惠官,悄悄咪咪赚着实惠钱,美美滋滋地养个小妮子,老婆儿子住洋房吃香喝辣还被你哄得屁颠屁颠的。

大哥我这还不是跟您学的?你除了没当官,其他哪样儿不是我的榜样?唉,对了,大哥,这陆美女的确有味道啊,和国内的骚逼们很不一样,不是我说,你那两个小三小四就是冲着你的钱来的,除了年轻,其他可都比不上这个陆美女。我看你很久没这么当回事儿了,她那点儿事儿小意思,包在我身上,你放心。不过,我觉得你上她怕不那么简单,钱不一定管用。老碾子的东西呢,给咱们预备好了?我早断顿儿了。

大班掏出手机拨了老碾子的号码,一边听着,一边哼、哈了一番,就撩了电话。他说,老碾子过不来,董领班知道,我叫她来。

那粉衣服务生春梅本来被大班撵在门口守着,这时听见大班招唤,赶紧过来,满脸堆笑,问,蔡老板有什么要求,您吩咐。

把董领班找来,我问她个事儿。

没一会儿,高跟鞋的嘀嗒声就节奏鲜明地越响越近,把一个身着黑色西服套裙的高挑女人引进了门。呦,是蔡老板和何处长,刚接了马总的电话,让我过来招呼你们。那女人说着,眼睛一挑,嘴角刷地闪出一抹微笑,本来不甚突出的五官,立刻妖媚起来。

大班说,小董,几天不见,越发漂亮了,你家老板到底有眼力。

董领班的妖媚就升了级,红唇之间挤出齐刷刷一群白牙和泉水叮当般的笑声。她也不说话,从紧身西服口袋里掏出三包小纸袋来,说,都在这儿了,这个蓝的男用,绿的女用,白的摇头。我可交了差了,你们有事吩咐春梅。说完转身就要走。

大班赶紧起身坐直了,说,唉,小董你别急着走,这个是新来的“快女丹”吗?你这么给我哪儿成?将我的军?你得替我安排了,一会儿给这个位子上茶时用上,她们一会儿就下来了。大班说着,嘴朝着身边床上的空位努了努嘴。

那董领班就一把把那绿纸包拿回去揣了,媚笑着说,好好好,蔡老板的话,有令必行。说完就一边走一边说,还有些你上次点的货,都到了,马总说等他见了你再说。

大班听见她和粉装女春梅在门口嘀嘀咕咕,知道都安排了,这才放了心,安心和小何聊天。

小何说,这董领班跟了老碾子多少年了?有没有20年?

有了,老碾子做这生意,就得有这种铁杆红颜,老碾子和我说过,这性董的可以为他抛头颅洒热血,替他死十回她都愿意,必要的时候老碾子也用她和上面疏通关系,圈儿里人都知道她是公共情人,人聪明得很,八面玲珑。但即使和别人睡觉,也是死心塌地替老碾子卖命的。老碾子有她上下周旋,不知道省了多少心,福气啊。

还是老碾子会为人,听说这董领班老家半个村子人的吃喝都仰仗老碾子?她自己的爹妈兄弟姐妹都过上有车有房的小康生活了,一帮农民,没有老碾子哪有他们的今天。

这年头,光会为人也不行,还得看运气。看我老子那事儿,一辈子谁也没得罪,三反五反、文革多少运动从来都是明哲保身,中庸之道活学活用,那么艰难的年代都熬过来了,现在还不是一招棋错,满盘皆输?栽在一个狗屁校长手里,这就是个命。

唉,大哥,刚才说薛宝钗时差点把你老子捅出来,对不住你,我可不是故意的。你老子和她那出戏,如果不是被那傻逼贪污犯武校长咬出来,谁会知道?唉,那个校长真他妈的蠢,还以为真的坦白从宽呢,咬出那么些人,还不是照样蹲局子。

唉,别说了,说得心堵!纪检委一插手公开立案,事情就难办,男女之事算不得什么,叶剑英的儿子不是半公开地养着五房老婆?那个二奶赵姨娘和章子怡闹纠纷张扬得全人类都知道,也没见对叶太子有什么影响。唉,关键是利用职权贪污受贿这一条害人。我老子也是年纪太大了,老坐在位子上碍眼,招人忌恨。大班眉头锁着,叹了口气。
 
杜杜用有着浓郁生活气息的语言,讲光怪陆离的故事。
用土得掉渣的口语,说富丽堂皇的奢华。

读杜杜的字,有点像喝了瓶酒后听同学聚会时闲散地对白。
为有了两口酒垫底,自己便可以进入想醒就醒,想醉便醉了。

时不常还有面对尿尿和泥的发小的感觉。生疏了却也十分熟悉。

读到入境时曾搞得自己怀疑自己就是杜杜的马甲了一般。

杜杜的视角很广,写字的切入点很多。尤其在细节上很有感觉。

也许是流年上都是一段一段地贴过来,这过程本身也就更像了生活。
如果不是记忆强悍或者是每帖必读的话,很难把文字通篇串起来。
这更像儿时的经历-偶然错过了一个大家都在场自己却缺席了的事件。
在这完全没有了读的感觉倒像是追随着看着日子。

除了写字,杜杜还自己刨食,生意上的人物和场景可以信手拈来。
每一句后面恐怕都有现实中的缩影或典故。
这样的背景文字的可读性很强,但是在流年上,可能共鸣并不是很强。
杜杜笔下从来都不缺少人物,或许就像她从来不缺少生意上的伙伴或客户。

杜杜的思维很活跃,不见什么禁锢,感觉就像是听说相声的掏口袋,要什么先生就能摸出来什么。
思想没了禁锢,该耍的东西,再加上不断地揣摸和提炼,感觉就更不一样了。
 
先问候沙发、板凳、地板上的三位熟面孔!周末愉快了!

回牧歌兄贴:

首先顿首感谢牧歌兄如此言之有物的跟贴,感动于你始终如一的肯定。

看你的跟贴如品尝一份精致打造的菜肴,萝卜青菜都是细细挑拣过的,火候与油盐酱醋的多少亦从不乱来,品到嘴里,自然是片片叶子都有种特别的享受。读着这样的字句尚且需要经过大脑各部位全面合作做功才明白,想你写下这些更是多了一分思考和认真。

你刚来这坛子时便看出你不说话则已,一说话便经过思想打造,如那高效豆浆机,进去的明明是豆子, 出来便成细腻温暖的豆奶了,中间那段封闭的高科技过程造出让人直接受益的成果,多少欣喜。希望“豆浆机”常常高效高产,不想写文字的牧歌有朝一日拿出个有个有滋有味的评论册子也非偶然呢。

对如此认真使用大脑之人,我除了尊敬,还是尊敬。

我这篇一周贴一次,开贴时就估计要用近一年时间,文字从主人公回忆年少时写起, 跨越年代近20年,读者瞻前忘后,情理之中。关于现如今浮世绘般的叙述,写的时候因求了视角覆盖的多方位多层面之广而博,客观表现世事之“浮噪”“世故”“市侩” ,野心大了点, 反倒像了行驶而过的汽车,看到的虽多,却无法下车细品风景之后的珍奇细致,我个人认为这是此篇一病。流年这里上的是原文,未删减版,留个印印罢,辛苦一场,我也懒得批斗自己。至于流年, 我只认得这里,什么人看,多少人看,都无关紧要。

关于”现实中的缩影或典故”一语, 我本意会说NO!大多读者下意识都会把作品与作者紧密相连,其实,事实可能正好相反。但说是或不是,都无甚大碍,读者怎么猜测作者和作品的真实成分,早和作者无关,而且必须无关,否则就不要再写公开的文字。一个瞻前顾后缩手缩脚挥笔作文者,个人认为无法客观真实地反映人生百态、世界大观、道德风俗观等等文字背后的深层投影,动机藏了虚伪和掩饰,放不开手脚,作品之坦诚便大打折扣了。我崇尚把文字和生活彻底分隔,特别是小说创作,很多写手做不到,在我却是不难的。所以力图使“思想没了禁锢”在我很容易做到,它原本就是我写作时的一个大方针,没有逃过你的火眼金睛,佩服。至于生活中的禁锢, 我有自己笃信的原则,无意向读者昭示。作品就是作品,生活就是生活,就是这么简单。

关于“杜杜笔下从来都不缺少人物,或许就像她从来不缺少生意上的伙伴或客户。”有些意思,前半句是百分之二百的大实话,闭上眼睛,众多人物会左冲右突往外冒,苦于没时间把他们的立体形象变成平面的文字,惭愧。你这后半句吗,嘿嘿,想听实话?那就告诉你点儿实的吧, 我所自豪的是有个实心眼儿,不惜力,待人实诚,不会偷奸耍滑,亦不喜投机取巧,擅宽忍、少计较,不怕吃亏,不怕付出。(这有些在道德的领奖台上自吹自擂的嫌疑了,oh, well, that's what it is:blowzy:)这世界上活着便是人心换人心,生意不生意倒在其次了。物质世界的欲望值较低, 当然容易满足和感恩。人世的成功,在我就是尽心尽力地好好爱人,善待自己,善待他人,让自己和周围的人都高兴,比拥有金山银海美丽得多。 所以,做个不及格的商人,在我仍是这般地无忧而快乐。:D

再谢牧歌兄,握手致敬!:thanks::thanks:
 
接#383楼,八章。

大哥你也别悲观,我看他们不会把蔡局长怎么样,李副省长不是你爸拜把子兄弟?你看已经拖了这么久了,吊着不下结论,肯定有省长顶着呢。我看最多判个三年五年的,老爷子这辈子福享过了,再稍微受点儿罪,人生就完全了,不是坏事儿。

小何你这二年太会说话,大哥我还真的被你说得放松了。唉,顺其自然吧,我做儿子的该求的人都求了,该花的钱都花了,尽了自己的心也没别的撤,听天由命吧,自己该干啥还得干啥。

电视里一个节目主持人正在采访一个领导干部,小何指着主持人说,唉,你看她像不像陆美女?大班也说像,俩人干脆看了一会儿电视。那个领导在解释最近东郊强制拆迁老房出了人命的原因,背景里许多男男女女举着标语堵着道路,标语上写着“要拆绝不可,要命有一条!”。

手机响,大班接电话,是他公司里来的,他几句话安排了下属,笑呵呵地合上电话,满脸喜悦着,对小何说,你看我这陆同学来得多巧,我那个项目正式批下来了,又够三年活了。三年不开张,开张活三年!好了好了。如果是中标最忙的季节,我可没心情陪她这种玩儿法,这下可以放松了。

小何说,大哥,那项目本来也非你莫属,恭喜了。至于这陆美女,这“天时、地利”都合适了,现在只剩下“人合”这一条,看你的本事儿喽。说完呵呵呵大笑起来。

九、

再说楼上三个女人揭了面膜,起身去换衣服。陆亦亦见燕子和秋秋都拿出春梅给准备好的宽松睡衣来换,心下犹豫,下了楼是和大班和小何在一个大房间泡脚,穿这个是不是太那个了?

燕子见陆亦亦光着身子发呆,上上下下地打量她,说,陆姐姐,我听说你都生过孩子了?咋身材保持得这么好哩?肉那么紧实,一点儿肚子都没有,比我俩没生过孩子的都平整,一定有什么保养高招吧?

陆亦亦笑了笑说,没高招,有个低招,天天都高兴,外加一天50个仰卧起坐,慢跑5公里,一周4次。

秋秋的抬头纹就皱出一丝涟漪,说,哎呀,这可太难了,天天都高兴?好像没人做得到。50个仰卧起坐?慢跑?不行不行,太累了,这苦吃不来,我俩最不爱锻炼了,出门都打迪的。

陆亦亦知道老虎吃肉兔子吃草的道理,人分九种,种种不同,老虎教兔子吃肉比较艰难。 一面之交,也懒得多嘴,就笑了,说,你们年轻,不锻炼也好看。我这年纪,全靠坚持运动来保持身心健康呢。说完,指着手里的睡衣,抬头问,咱们泡脚时就穿这身?

燕子说,是啊,揉脚的师傅除了揉脚,也揉腿揉身体,宽松衣是必需换的,不然没法儿做。

陆亦亦换好衣服,看见给自己搓澡的女子站在门口观望,走过去塞了20元钱在她手里,说,我知道咱这儿不兴小费,不过我喜欢你搓的澡。说完也不等那女子张口结舌感激的目光冷却下来,就逃跑似的跟着两姐妹下楼去。下了一半,又忽然想起什么事情,说,你俩等我一下,反身咚咚咚跑回女浴室。潘嫂子的临别赠言清清楚楚在耳边鸣响,“会往杯子里掺药的……会往杯子里掺药的……会往杯子里掺药的……”,她取了纸杯子在浴室门口饮水机前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五杯水,顿觉酒后的干渴不再焦灼,甚至有了轻微的腹胀,这才款款地下了楼。

进门前,陆亦亦叮嘱自己,两件事要做,一件是询问如弟,无论如何不让大班再打马虎眼;一件是不喝水,坚决不喝。

几个女人回到包间时,个个容光焕发,湿漉漉的头发花边一样耷拉在浴后的素面娇容两颊,新鲜顺滑,几架身体在宽松睡衣裤里晃荡出若隐若现的曲线来,一不小心你就发现靠想像驾驭出朦胧的女性躯体美比一丝不挂的裸体更具魅力。

大班示意陆亦亦到他身旁那个位置的床上坐,说,先坐一会儿,我这就安排他们准备温汤泡脚。说着就把春梅唤了来。那春梅显然对大班的习惯了如指掌,开口问,还给蔡老板和朋友们用最好的“美龄生汤”泡吧?

大班点头打发了春梅,转头对陆亦亦说,知道这“美龄生汤”的来历吗?据说那宋美龄60岁的时候还保持着30岁的模样,她有个保健秘方,就是一年365天,每天都用中药偏方泡脚按摩,那个泡脚偏方里有十几种中药,包括黄芪、葛根、苏木、泽兰等等。你看她活了百岁,据说那脚入土时都是细皮嫩肉的。多年来充沛的精力和美丽润泽的容颜也不能不归功于这泡脚疗法。你们这些美女呀,要想保持青春,还得拜这个黄泉下的老美女为师呀。老碾子聪明,发明了这个“美龄生汤”,连我们这些老后生也泡上了瘾。

陆亦亦说,这世界上享受的事儿好像没有你不懂的。我考你一考,你知道古人里有谁的诗里有泡脚的诗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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