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提前贴两周的,告个假,两周后回来再贴。大家快乐
上接#359楼,第七章。
大班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他接了,冲着电话说,过个半个小时吧,这边喝得差不多了,我这就带几个朋友过去,你准备个大间,其他见了面再说。
大班说毕,问大家,你们喝得如何,我让老碾子给咱们预备好洗脚的地儿了,亦亦美女,回来还没洗过脚吧?我包你今天舒服到家,我哥们儿老碾子开的足疗馆是咱这儿最高档的,全套服务一应俱全,全身按摩服务是一根汗毛孔都不会错过的。
陆亦亦推辞道,班长,劳你如此用心,又如此破费,很不好意思,还要去洗脚?我就免了吧,这顿午饭都吃成晚饭了,把潘嫂子累的,感激不尽!我就不去洗脚了,太麻烦了。
大班说,你就别扫大家的兴了,一起走,一起走!别人都可以不去,你不可以!给我个面子。
陆亦亦听大班如此说,就住了嘴。
大家就呼噜噜准备起身,潘旋和潘嫂子都说不去洗脚。潘旋说,今晚有个音乐会,早买了票的,是星光大道出了名的那个原生态歌手阿宝来巡回演出,别看我媳妇是美声歌手,她可是阿宝迷,非去不可的。
陆亦亦这才明白,原来潘嫂子是唱歌出身。
大班说,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你们随便。我说潘嫂子,你们省歌舞团不是也出去走穴吗?你就让自己的金嗓子荒着?潘旋你小子把她憋在家里可没气魄,怕老婆跑了?
潘旋说,哪儿是我不让她出去唱歌,她自己不愿意出去,说累了,要安静。现在每天在家里弄十字绣,还在网上卖得火热,你问她,是不是我说谎。
潘嫂子眼睛一亮,说,对了,怎么把这事儿忘了,亦亦美女,你跟我来,我给你看看我的十字绣,你挑一片带走。
陆亦亦跟着潘嫂子七拐八拐进了一间书房,只见除了整面墙的书,就是到处铺摆的十字绣片,三个绣台并排摆着,绣台上摆着未完工的绣品。墙上一幅最大的绣片,足有七尺长,装了镜框,是沁园春雪,毛泽东的书法诗词下面雄伟地绵延着茫茫群山,蜿蜒着巍巍长城。身边七七八八的绣片,长短宽窄不一,有人物、花草,也有风景、书法等等。
潘嫂子温婉地笑着,说,你捡喜欢的挑一个吧,手工的东西,这两年都稀罕,拿到国外也不掉价。
陆亦亦一片片翻着,看得眼花缭乱,想着那一针一针的辛苦和耐心,对潘嫂子更加敬仰起来。她说,潘嫂,我买你一幅,这样的好东西送不得的,针针都是美丽和魅力,我承受不起。我就要这幅裸体美女的,装了框挂我床头正合适,我付你钱。潘嫂子婉然一笑,也不推托,说,随你,看着给就行了。陆亦亦也不知道该给多少钱,自己选的这幅并不太大,色彩也不复杂,想了想,掏了两张100元钞票递过去,那潘嫂子就笑,抽了一张,说,这就好了。两人又推来推去,陆亦亦推不过,才把100元又收了。
潘嫂子陪陆亦亦往外走,突然拉了一下陆亦亦的手,停下来小声说,给你提个醒儿,他们一洗脚就会张罗些洗脚以外的事儿,你从外头回来,不明白,小心吃亏。
陆亦亦有点发愣,呆呆地盯着潘嫂子,没懂。潘嫂子甩开手,说,也没什么,你小心喝的东西,他们有时候发赖,会往杯子里掺药的,别以为老同学都对得起人。说完,也不看目瞪口呆的陆亦亦,径直往外走了。
汽车开往足浴会所的路上,天近黄昏,林立的高楼在车窗外倏忽闪过,上下班的人流车流蚂蚁搬家一样在眼前活动不安。陆亦亦的眼睛望着窗外,却明明确确地审视着内心一处说不清的空白,那地方隐约藏着什么,又没家什可以真去隐藏,好像空空荡荡,却又塞满了无形的实物。她努力思想着,这空旷的地方是什么呢?是什么呢?她想忘记那个地方,那里却有件东西拽着她扯着她没完没了。
快下车的时候,陆亦亦突然微笑了,如弟!是如弟!今天要向大班打听如弟的下落,怎么会忘记?洗脚时千万别忘了,她舒出一口长气,把心中那块空地的门轻轻虚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