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 小说连载(与杜杜笔廊同步)

在他乡兄面前,我不敢称高人。我不觉得你把水搅浑了,你把几条线索拎出来,让我马上就知道小说在写什么了。

他乡兄在日子过顺了以后,还能想着为新移民写找工作的小说,真的是一种奉献的精神。我就不愿提及过去的苦日子,提起来就觉得心情不好。

问你一个问题,每天我们早出晚归的,上了一天的班,回到家里吃完饭都要累坏了,没有精力再去锻炼身体了,上班族们,应该怎样锻炼身体,防止得高血压?

防高血压比较容易,少吃盐,少喝咖啡,多吃蔬菜。上班累和锻炼少有互动作用。锻炼多了,身体好了。上班就不觉得累了。另外,多尝试几种体育运动。找到自己喜爱的,锻炼就是享受,而不再是受罪(反正我对长跑和走路没兴趣)。所以我一直建议儿子和夫人尝试各种体育运动。儿子听我的,现在喜好拳击,散打和摔跤。但是夫人懒,连过去喜欢的游泳也放弃了。我们网球俱乐部,速滑俱乐部的人是上班族的人。个个都精力充沛。是玩起来忘了一切的人。

再有一个被动方法是买个贵的俱乐部的成员资格,逼着自己去。例如OAC membership,$700-800的年费。去不去一天$2刀多。不想浪费就得坚持去。我教网球一次收4次课的费,也有这个作用。先交了钱,怎么也得来。:D

我写的东西多是直接来源于生活, 比较容易。而且我觉得现在还真没有几本真正反映加拿大移民生活的小说(我们流年的笑言老大出了两本长篇小说 :cool:)。国内出版的移民小说, 不是丑化新老移民,就是瞎吹,令人难以相信。如果我有个专栏,我就起名为:信不信由你。:p

最后插播一段广告:11月26日来看<故乡的旋律>歌舞晚会吧。我写的歌<乡音之歌>将由刘明慧老师首次唱出。我可能会登台朗诵歌词。我得加紧学习赵忠祥老师那有磁性的男低音。:D

http://bbs.comefromchina.com/forum5/thread989415.html
 
青草mm, 怎么可以这样子的呢?贴了就不带删的。这事儿闹的。:( 太辜负俺这样忙得没工夫上网的粉啦。:crying: :blowzy:

水村亲,对不起,不过一篇文字,看不看吧。这世界上好文字多了,不在乎我这一篇还不一定算得上“好”的文字。这篇“田字格”所反应的办公室里的文化冲突和道德层面的内容,会令一些华人不适宜的。连牧歌兄也顾左右而言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有你这话,已经很温暖,谢谢JJ。那天抽风放了40分钟,也没几个人看见,以后再发吧。

说实在的,有些自己动了心思、下了功夫的文字,我舍不得轻易放在网上,第一,很多正规的纸质媒体发表文字要求未公开发表过的文字,包括未在网络上登出的。第二,一到网上,就容易被窃取,我心痛自己的作品,好坏都是自己辛苦劳作养大的“孩子”。我自己的个人网站我现在也让它荒着,闷惯了,没Ready的作品,不习惯show 给人看。:blowzy:
 
这个连载写完后再新开一个吧 :cool::cool::cool:。。。俺想从头到尾细细地跟。。。
 
防高血压比较容易,少吃盐,少喝咖啡,多吃蔬菜。上班累和锻炼少有互动作用。锻炼多了,身体好了。上班就不觉得累了。另外,多尝试几种体育运动。找到自己喜爱的,锻炼就是享受,而不再是受罪(反正我对长跑和走路没兴趣)。所以我一直建议儿子和夫人尝试各种体育运动。儿子听我的,现在喜好拳击,散打和摔跤。但是夫人懒,连过去喜欢的游泳也放弃了。我们网球俱乐部,速滑俱乐部的人是上班族的人。个个都精力充沛。是玩起来忘了一切的人。

再有一个被动方法是买个贵的俱乐部的成员资格,逼着自己去。例如OAC membership,$700-800的年费。去不去一天$2刀多。不想浪费就得坚持去。我教网球一次收4次课的费,也有这个作用。先交了钱,怎么也得来。:D

我写的东西多是直接来源于生活, 比较容易。而且我觉得现在还真没有几本真正反映加拿大移民生活的小说(我们流年的笑言老大出了两本长篇小说 :cool:)。国内出版的移民小说, 不是丑化新老移民,就是瞎吹,令人难以相信。如果我有个专栏,我就起名为:信不信由你。:p

最后插播一段广告:11月26日来看<故乡的旋律>歌舞晚会吧。我写的歌<乡音之歌>将由刘明慧老师首次唱出。我可能会登台朗诵歌词。我得加紧学习赵忠祥老师那有磁性的男低音。: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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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谢他乡兄的运动经验。:cool::cool: 恭喜你的歌词将要红遍大江南北,太平洋两岸,提前祝福了啊!太忙,没空去参加这个晚会。你有了音频,发出来让我们听吧。先谢了!

关于运动,茉莉,有一个关键点,就一个字,勤。什么运动缺了这个字,都不能持久坚持,偶尔运动好过不运动,但坚持才是根本。你看他乡“面嫩”加“体健”:D,少有的精神吧?就是常年如一日练出来的。女人要漂亮持久,也要持久运动。坚持运动的女人,包你40岁的身体像20、30岁一样蓬勃而富有朝气。:D:D
 
在他乡兄面前,我不敢称高人。我不觉得你把水搅浑了,你把几条线索拎出来,让我马上就知道小说在写什么了。

他乡兄在日子过顺了以后,还能想着为新移民写找工作的小说,真的是一种奉献的精神。我就不愿提及过去的苦日子,提起来就觉得心情不好。

问你一个问题,每天我们早出晚归的,上了一天的班,回到家里吃完饭都要累坏了,没有精力再去锻炼身体了,上班族们,应该怎样锻炼身体,防止得高血压?

杜杜对人特别nice, 跟我心目中的女作家是一个样子。我的一些想法跟大部分的人是有些不同,你看出来了。也许我的想法比较超前,也许也有人很不同意我的想法,让别人不舒服了。管它呢,只要不危害到别人就行了。

你的小说就要完了,好快呀。你该有新的小说的构思了吧。能不能写一些普通老百姓的平凡的生活的小说或散文?文字不要那样讲究,想说什么是什么。我没让你变得落后吧。有点冒昧。

先谢谢茉莉!

茉莉,老实说,我没看出来他乡兄拎出来什么线索来,你以为他干什么呢?他就是高兴了就搅和一下,娱乐娱乐 :D:D 他写新移民也不是为人民服务的奉献精神,碰上茉莉你这样和别人想法不一样的人,才看出他文字的非凡目的来。他乡兄多才多艺是肯定的,写字能有“奉献”这种“崇高”精神,还真没看出来:blink::confused:,我呢,准备等20年之后再看他

他乡啊,你好好偷笑吧,有茉莉这样的铁粉支持,加油啊,赶紧整点儿为人民服务的东东来,光说不练,是个人都会。也就茉莉这样的老实人心甘情愿上你的当:D:D:D,呸呸呸……乐死了

Ok, 书归正传,谢谢茉莉评价我“nice”,我原来以为你的火眼金睛一般是只用来看人的瑕疵的。谢谢茉莉嘴下留情。拥抱一下啊!:) 你看我这样调侃他乡,哪里nice? :blowzy:

茉莉,这篇都登了一年了,这么慢,你管这叫“快”,你说你是不是跟一般人想的不一样?二月初写好到现在已经9个月了,就算我一个月只写一千字,我也该又写了9千字了吧?我一个月可远远不只写一千字……谢谢茉莉的关心和建议。写作的风格不是一个人想随便改就能改的,思考的内容更是到了一个层次就是一个层次的内容,创作的兴趣更不是随便说来就来、说变就变。你那“平民化,自然化”的要求吧,怎么说呢,确实有点儿“高”。请原谅我写的东西和你的期望值有差异。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先讨饶啊:p:blowzy:茉莉饶我),你看那自称前后300年都无人能比的罗凤姐,就只欣赏“故事会”和“知音”,那个层次我就够不着。:D:D:p:p

开个玩笑,别介意。:):) 亲爱的茉莉,我手头刚完工一个很平民很朴素的短小说,不妨给你们看看,谢谢你惹我抽这一下疯:p,一会儿贴。(现实散文和短小说这类文字我过去五年一直在写,不是什么新鲜东西,出版的三本书里两本都是这种东东,再出三本也有了:blowzy:),虽然写的仍是现实的东西,现在侧重点却和几年前截然不同了,把故事写清楚已经不是目的,故事构架的背后所体现的人文感觉和表面之下潜在的社会问题才是希望表达的核心。难,极有趣的大脑运动操,慢慢来。此文纯属虚构。老人、孩子都请勿对号入座。
 
笑儿的笑
杜杜

我一直反对笑儿给我办移民,尽管心里很想和她生活在一起,她是我这一生的唯一。

笑儿5岁时,她爸爸工伤死了,我三十岁守寡,害怕笑儿受制,拒绝了无数次改嫁机会。靠着在服装厂车衣那微薄的薪水,我含辛茹苦把笑儿养大。只要笑儿念书好,再苦再累我都能忍受。困难时期,笑儿每天一个鸡蛋从来没有间断过,我揣一个玉米面窝头就上班了,晚上下班饿得路都走不动。再穷,我也没有让笑儿穿过一天补丁衣服。一看见笑儿全优的成绩单,我就浑身都是劲儿。

笑儿办理出国的时候,我一直是喜笑颜开的,飞机起飞了,眼泪才哗啦流下来,一流就流了一个月,一辈子喝过的水几乎都从眼睛里流光了。

笑儿走后,每个月给我打一次电话,刚放下电话,我就忙着在日历上画记号,之后的每个日子都是为了下个月的这个日子而活。

笑儿出国时带走了我一生的积蓄,但只够她在国外半年的伙食费,后来她就靠用功读书挣奖学金和当助教维持生活。笑儿争气,硕士毕业就进了外国的政府,找到一个金饭碗的工作。十年来,她回来看过我一次,虽然在家只呆了两天就和同学去南方旅游了,我还是为这两天心满意足。两天的回忆够我独自品味好几年了。她变了,变得我这当妈的都不敢认。我悄悄看着这个独立而自信的孩子,别无他求。我突然感觉自卑,孩子进步了,我却在退步,曾经精力充沛的母亲退步成了一个满脸皱纹一头灰发的老太婆。我不配和笑儿生活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懂,我会让她丢脸的。

“我不移民!国内挺好的!”我嘴硬着,心里可怜自己,我不能出国去成为她的负担和笑柄。

笑儿不多说,她摆在我面前一张写满英文的纸,让我签名,我不懂,中国都是盖章,从来不签名。笑儿坚持着,我想笑儿让我做的事一定没错,就写上自己的名字。

移民纸寄来时,我的手颤抖了五天,抖得骨头都快散掉了,我知道我捧着的是笑儿沉甸甸的孝心。

就要告别没有笑儿在身边的这十几个年头,我忐忑不安。那些一个人的日子,我并不寂寞。我在街边摆了个小摊儿,从批发市场进了帽子手套项链耳坠儿卖,总能吸引年轻人在我面前驻足,他们年轻的身体时常被我看成是笑儿的一部分,这个长着笑儿的眼睛,那个长着笑儿的腰身,哪怕看到和笑儿相似的一只手,都会使我满心欢喜。马上就要见到笑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了,我再也不用拼命从别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了,我很兴奋。暗自打定主意,到了笑儿那里就给他们当厨师,当清洁工,当保姆,趁着还没有老得不能动,再为笑儿发点儿小光、散点儿余热。

笑儿毕业就嫁了一个白人,生了女儿西西。从此,看照片成了我最幸福的事业。每天我都要拿出笑儿的全家福看几眼, 才能睡踏实。冬天暖气供应不足屋子里几乎零下的时候,枕着这些照片,我就像枕着炉子一样温暖。一转眼西西都6岁了,笑儿忙得顾不上回来,我不怪她。即使对她的想念日积月累好像大山一样沉重了,我还是会在电话里轻松地说:“好好过你的日子,我很好,不用你回来看我,浪费钱浪费时间也浪费精力。”放下电话,我听着过年窗外的炮竹声,舔了舔嘴角咸咸的眼泪。盯着那些照片,我想盯得他们活过来,在我身边有说有笑。我知道笑儿一直忙,忙上学,忙工作,忙结婚,忙生养西西。连生西西的时候,她都不需要我伺候她做月子,那时她租房子住,她说家里住不下,自己应付得了。我没用啊!笑儿离我很远,远得见不着,摸不着,甚至想着都是模糊的。每天琢磨她模糊的模样,我孤单的日子也就不再孤单了。

笑儿全家一起来机场接的我,女婿笑得很真诚,我无法和他交流,他只会英文。西西也只能能听懂简单的中文,没法儿和外婆对话。他们住的房子是我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二层楼,五个卧房,还有乱七八糟很多不同名字的厅。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需要住这么大的房子,太浪费了,一个人原本只需要一张床,一日三餐就足够了。他们这座房子,在中国我所生活的那个小镇,可以挤着住十户人家了。

我住的卧房连着一个卫生间,卫生间的另一个门可以通到西西的卧房。晚上上完厕所,我不敢冲厕所,怕冲水声吵醒西西,也为了早晨西西上完厕所一起冲可以省水。没想到这点儿小事会让笑儿不高兴,我反复地忘记半夜冲厕所,她反复地提醒我。她说厕所不及时冲会生尿茧,厕所的味道也不好闻。厕所每天我都用刷子刷,怎么会有尿茧呢?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宁可把西西吵醒 而非要冲厕所,尽管西西并没有因为冲厕所醒过。

我早晨喜欢出去散步,经常可以看到路边上摆着人们丢掉的东西,都是好好的东西,为什么要扔掉?我就把它们捡回家去,车库很大,我很高兴自己可以变废为宝。女婿不知道跟笑儿说了什么,笑儿开始把我的“宝贝”往地下室堆放,她的脸板着,让我再也不要捡破烂儿了。我就是不明白,门口的鞋架子不是我捡来的吗?多实用!楼梯口的那个陶瓷装饰花瓶,多典雅,不也是我捡来的吗?这么多好东西,为什么不可以捡?这个世界应该这么浪费吗?在老家,这样的东西商店里买都买不到呢。看到好东西我还是要捡回家,我在未雨绸缪,这些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排上用场了。

送报纸的事情并不是我专门去找的,隔壁街上那个曲奶奶送了好几年报纸,今年要回国去,才把这个差事让给我。我活动活动腿脚,赚点儿小钱,有什么不好?胳膊摔断那次也不是故意的,冬天下雪路滑,送报纸时一下没走稳,胳膊柱了一下地,腕子就断了。这有什么呢,伤筋动骨谁碰不上几次,不到半年我就利利索索的了。笑儿坚决不再让我送报纸,我不明白为什么,吃一堑长一智,我摔了一次还会再摔第二次吗?

洋葱头的事,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看见车库里摆了一堆洋葱头,就趁着她还没下班,把皮播了,根须都切掉,用塑料带装好了放到冰箱里,吃起来方便。奇怪,这些洋葱都没有辣味儿。笑儿回家大发雷霆,说那些洋葱头是她从专门的花店定的郁金香,很昂贵的花种。我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可是我的出发点是好的,她怪我糊涂的时候, 我觉得她好像变成了我的妈。

我经常花费几小时给他们做菜,西西和女婿都不爱吃,他们只爱像兔子一样吃生菜。西西的学校是私立学校,每天都要父母去接送,我也帮不上忙。

有时我望着天花板发呆,希望自己能有点用处,却发现自己一无是处。

不久,笑儿在同一个社区买了座镇屋给我住,谁见过这样孝顺的孩子啊?妈妈这么老了,还能自己住上一坐两层楼的房子。我在这个房子里可以一个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跳楼都可以。我重新过上了独立自主的日子。笑儿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每周开车带我去买一次菜。我有时做了好吃的走两条街给他们送去,他们要外出活动,就把西西放在我这里。

生活很平静,我不会再不冲厕所,不会再捡了垃圾碍他们的眼,也不会去收拾那些洋葱头了,连报纸我也不送了。我突然做什么都没有了兴趣。我经常望着窗外安静的街道发呆,一个星期能见到笑儿一面,其他六天我都是独自一人,想念那唯一的一天。

我开始闻到一种腐烂的味道,是我自己衰老的味道。衰老是有味道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越来越迷恋散步,散步可以防止腐烂。这儿的空气真好,一点儿污染都没有,到处都是树木和草坪。我走啊走,走啊走,一直走到天黑都不想回家。有一次笑儿到处找不到我,就打了911 ,警察的车是在树林里找到我的,我正坐在一棵横倒的死树上听夜里猫头鹰的孤单鸣叫,警察的车灯就那样搅了我的宁静。

我有时会想念家乡,但我并不想回去,至少我还可以一周看见笑儿一次。笑儿并不爱笑,她总是很不耐烦,拉我去商场时也总是急急忙忙,一会儿是西西要学钢琴,一会儿是自己要去健身房锻炼,要不就是和女婿去参加Party。人急着的时候当然不容易笑。我想我给她起错了名字,那名字里的“笑”把她生活里的“笑”都占走了,也许当初给她起个“烦儿”的名字,她就会经常笑了。有时我还想,如果我不移民,我现在也许还在街边卖手套,在陌生的年轻人脸上寻找笑儿的眉眼, 那些日子总是充满希望的,现在呢,希望在哪里?

正想着,警察的车又来了,这次我是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不知不觉我已经走了很远的路,我走累了,天这么黑,我只能坐下歇息了,一只兔子还没睡,从脚边窜过。警察送我回家时说已经半夜3点钟了,他给笑儿打了电话,他说我应该去住医院。

警车开得很快,我家很快就到了,笑儿正站在我的屋门口等着我。我看着她泪汪汪的眼睛,忍不住笑了,我说:“那个公园很安静,下次妈带你去坐坐,还有野兔呢,你看到了一定会笑的,你小时候还吃过兔子肉呢。”

笑儿终于笑了,笑得像哭。唉!我可怜的笑儿!
 
这个连载写完后再新开一个吧 :cool::cool::cool:。。。俺想从头到尾细细地跟。。。

普美眉好,还没想好开不开新的,也许会停一段,忙孩子忙得总没时间上来。谢谢美眉。。。BTW,你的文字很漂亮:)
 
这回也是躺在床上欣赏的。;)

舒服的你呀:p:p,我是躺在床上发帖,咱俩同乐哈:D

美女赶紧睡吧,过了12点,还不睡,最伤皮肤,会老得快;),半夜12点--2点皮肤的吸收能力最强,一定要用上好的晚霜,让皮肤充分休养啊
 
谢谢提醒,现在就去睡。你也晚安。;)
 
接上文#476,十章。

把这个放随身的包里吧。刘希望把一封信和一个小纸袋递给陆亦亦, 说,亦亦,请你上了飞机再看好吗?答应我!

陆亦亦捏了捏小纸袋,硬硬的有个小盒子硌了手。表姐,是什么啊?搞这么神秘。

你答应我,上了飞机或者回去了再看,先看我给你写的信,再看纸袋。你要不答应,我就不给你了。刘希望很坚决。

好好好!现在也的确没时间看。陆亦亦忙着和众人告别,把信和纸袋塞进随身的手提箱。

送别,眼圈一定会红。克制眼泪的流淌需要高声的喧哗和顾左右而言他的本领,陆亦亦少有地叽叽喳喳,抱了欣欣抱嫂子,抱了表姐抱哥哥,搂了妈妈就不放手了,抬起头时,妈妈颈间的头发还是不可避免地弄湿了厚厚一块。

陆亦亦招着的手,仍然蝴蝶一样美丽。故乡,很快又将变为一个概念,只有在大脑深层的回忆里可以散发温度,那温度里包含着此时人们不舍的目光。

飞机飞得四平八稳,四周除了云朵什么都看不见了,陆亦亦这才收拾了依依惜别的心情,起身把随身带的小箱子取下来打开,刘希望最后塞过来的信和纸袋子就在手边。

信很薄,一页纸。

“亦亦,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对你隐瞒了一些事情。你回来这么短的时间,实在不忍让你难过。时间可以平复一切伤痕,先记住姐姐这句话。准备好纸巾,姐姐知道你会哭。

我请李大海和他老婆郝莲籽吃了顿饭,整个饭局都在聊如弟。

如弟这女人实在不同寻常,在监狱里也同样惊天动地。

她进去后自杀过一次。知道吗?监狱里如果出了自杀自残的事情,从最基层的组长、小队长、中队长、大队长到上面的狱警都会被连累受处分,犯人所在的小组成员积累的减刑点数也全归于零,所以犯人都痛恨自杀和自残的犯人,上上下下的监督是相当严密的,任何可能造成自杀的工具都见不到,吃饭连筷子都是没有的,只有勺子。自杀,并不容易。

如弟是用馒头堵了自己的口鼻,未遂,被狱友及时发现,救活了。因为脑子有过短暂缺氧,神志受损,多少有些不清楚,间歇性发作,哭哭啼啼,并不伤人,不足以确诊精神病,仍在原监狱服刑。

今年年初,她用饭勺自残,整个右眼被勺把戳烂,右眼瞎了。

这样凶狠的自残行为即使在关押重刑犯的监狱里也极其罕见。她内心对自己、对世界充满仇恨。犯人都希望减刑,没人愿意和这样心狠手辣又孤傲怪癖的人同组,她在狱友中几乎没有朋友。明里暗里受点来自狱友的刁难也会有,但狱友并不敢做得过火,怕她。试想,自己如此不怕死不怕残,杀个人也不会困难,再说,原本如弟就是诈骗和杀人两罪并罚进来的。

狱方一直在严密监控她的状态,防止意外再次发生。现在的监狱施行人性化管理,一周吃两次肉,图书馆棋牌室设施很全,狱方一般不会为难犯人。赵老师经常拎着东西去看李大海,可怜天下父母心,中国的事儿,有个说得上话的熟人什么都两样,郝莲籽是狱警里的小头目,一直尽力照应,如弟未曾受过来自狱方的制,这点你放心。

如弟平时不与任何人讲话,工作起来却玩儿命,做活又好又快,指标总比其他人提前完成。江城日化早几年增加了针织业务分厂,她在缝纫机组,缝床罩被罩,从早到晚,从不间歇。她业余时间喜欢望着天空发呆,有时也读点监狱图书馆的书,但不参与任何打牌下棋等群体活动,总是独来独往。除了自杀自虐,她可以算是一个模范犯人,如果不是今年自残这件事儿,她差点就被提升组长了,车间头目都是由表现好的长刑期犯人担当。

前天郝莲籽给我带了这个纸袋,是如弟给你的礼物。莲籽专门对她转达了你回国来想来探监的意思,如弟没说什么,只让莲籽把她入监时存放的随身小物品领了出来,挑了这个给你。在纸袋里。不要难过。

亦亦,别难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明天又是一个新日子,对你,对我,对如弟,都是!

每个人的命运都有自己的轨迹,认命吧!

时间,可以治愈伤痛,切记!”

陆亦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眼睛完全睁不开,哗哗两条瀑布从两条紧闭的缝隙里汹涌奔流,她浑身的抽搐是难以克制的。同座的乘客问她要不要帮忙,她只有摆手的力气。

别打搅我,别打搅我,给我哭泣的空间,给我难过的空间,给我悲哀的空间。让我哭,我要哭,让我哭瞎一只眼吧,如弟,如果可以在一只眼睛的世界里陪你做伴。

你那里的春天是不是倾斜的?斜向冬季,一半新蕊吐芽,一半干萎枯黄;你那里的天空是不是半关闭的?一半雨后初晴,一半阴云密布;你那里的土地是不是沼泽的边缘?一步踩在坚实的土地,一步跨进沉陷的污泥;你那里的声音是不是混合的?一边是浑圆干净的天籁之音,一边是喧闹噪杂的市井喧哗;你那里的世界是不是缝合的?一半是晴天丽日,一半是日月星辰寂寂无光的深夜。

你躲在那黑暗阴冷的一侧,悄悄睁着一只明亮的眼睛,你只要瞭望,就好像在窥视。你看到了什么?你看到了你在那只明亮眼睛里拥有过的欢乐,拥有过的激情,拥有过的自己;你藏起了你的丑陋,你的虚伪,你的奸诈,你的凶狠,你的无情,你把它们掩埋在那只黑暗里,永久的那块黑暗里,阴冷潮湿,没有希望,没有黎明。
 
水村亲,对不起,不过一篇文字,看不看吧。这世界上好文字多了,不在乎我这一篇还不一定算得上“好”的文字。这篇“田字格”所反应的办公室里的文化冲突和道德层面的内容,会令一些华人不适宜的。连牧歌兄也顾左右而言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有你这话,已经很温暖,谢谢JJ。那天抽风放了40分钟,也没几个人看见,以后再发吧。

说实在的,有些自己动了心思、下了功夫的文字,我舍不得轻易放在网上,第一,很多正规的纸质媒体发表文字要求未公开发表过的文字,包括未在网络上登出的。第二,一到网上,就容易被窃取,我心痛自己的作品,好坏都是自己辛苦劳作养大的“孩子”。我自己的个人网站我现在也让它荒着,闷惯了,没Ready的作品,不习惯show 给人看。:blowzy:

理解。谢谢。

其实我也更愿意赏读浸透着油墨清香、能让人捧着躺在阳光下品味的纸质文字。只是这些年网络发展得如此神速,人又那么忙,不知不觉就把买书、逛书店的乐趣挤没了。于是也成了挂在网上的蜘蛛。只是这一阵特别忙,不得不时时“断线”。等有空,一定把mm的大作找来,细细拜读的。握手!:p:blowzy:
 
如弟的个性,与其说是特别,不如说是恐怖。
 
牧歌兄谢谢你又坐沙发,革命还有最后一次了,你从开始坐到现在,没坐出茧子吧?:D:D:D 想起一个笑话,哈哈哈,颜色太重,免了说了:D:D:D

谢水村JJ理解。是啊,这两年,网络这个大蜘蛛网粘住了多少智慧的心灵啊,一粘住,基本上就难摆脱,智慧就要打折扣,那些渐渐被蜘蛛吞噬的就更别提了……人实在太渺小,力量太单薄:blowzy: JJ忙就好,说明还没被粘住,能活动自如:cool:,“down to the earth”终究是做人的本分啊。有空了也不必看我的那几个烂字,名家名篇读一篇算一篇,比咱这不如流的不知道强多少倍:blowzy:。有时候我读书会心潮澎湃,越读越觉得自己渺小如蚁,就越想多读,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worklockMM,你的头像又换了?这小喵咪恁可爱!你很爱动物吧?咱们是同志啊!天,这两年,“同志”也不敢随便用了:D:D

嗯,犯人没有那么几下异常的“本事”,也就进不了监狱了。有些人有天生的犯罪倾向,对社会和现状有一种天然的对抗心理,到监狱里研究这种心态,很容易找到一手资料。在那个圈层,如弟并不特别。进不去的都是会戴假面具的,或者自控能力好的“良民”。很遗憾,自身的“恶”,却是人人都有的。;),低头看看,我们又好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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