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 2013 CFC “非洲之巅”行动报道-《非洲日记》全文完

人在异乡,夜幕徐降。我换上了人字拖,和Frank, Dave, 以及那对加拿大夫妻一起坐在了Key's Hotel的餐厅里,商量接下来四天的猎游行程。

“你好,我叫Victor (化名), 我身边是Maggy (化名),我的太太。我们来自Winsor。”,中年男子主动向我打着招呼。但见其目光如炬,颧骨高启,性格爽朗,谈锋甚键。反观其太太则一副学者模样,温文尔雅,措辞有度。

Victor是Bell Canada的一位项目经理,一说起Bell的服务是口若悬河;Maggy则身兼数职,既是西安大略大学的一位讲师,又是一家自立经理的理疗中心的老板。今年她以自愿者的身份,来到卢旺达从事一项医疗援助服务。Victor 和 Maggy二十年前在一次旅行中相识并结婚,志同道合的他们已经携手在20多个国家旅行,称不离砣,砣不离称。

“我叫Albert, 来自渥太华。很高兴和你们作伴safari。”,遇到加拿大同胞我从未感觉这般亲切。要知道我此行不论在什么地方和当地人或其他国家游客交谈,一旦说我来自加拿大,对方的反应无一例外是:Oh? You from Toronto?. No? then Vancouver? No? Ottawa, where is it?

“我们也很高兴。我们前天刚刚完成乞力马扎罗的登顶,感觉太棒了。”Victor有个小毛病,就是极其热衷于剧透。在接下来的四天时间里,但凡有机会,他一定会拉着我透露他们攀登乞力马扎罗的种种细节和注意事项---“你知道吗?第二天在那啥啥的时候,你会被安排那啥啥。然后你一定要小心不要那啥啥,否则你登顶会有麻烦。”,看着Vince眼里装得满满汪汪的热诚,我很不忍心地极为善意地极为委婉地打断他的话题,向他表示:请尊重我的一点点好奇心。

“我们简单说接下来四天大致的安排”,待我们寒喧完毕,Frank开始了会议的主要议题。“第一天肯定要去塔兰吉尔(Tarangire)国家公园,接下来两天直奔塞伦盖蒂(Serengeti)国家公园,回程时我们去恩格罗恩格 (Ngorongoro) 保护区”。

“原先不是说第二个晚上会住在马塞人村子里么?这个项目为啥取消了?”,我问道“我觉得这是我们事前商量好的,马塞村对我来讲很重要。”。

“我们不能住在马塞村,因为马塞人对外来游客比较提防。如果需要,我们可以考虑在沿途找一个马塞村安排一次短时间的探访。”,Frank 向我解释着。

一直在旁不言不语的Dave接过话题:“别担心,Albert。我会帮你找一个马塞村的。只需要付25美元一人,他们会安排一个说英语的马塞人带领你们参观。交了钱,你可以随便拍照和摄像。你看如何?”。

“25美元一个人?为什么我们要去马塞村?”,Victor显然感到不解,对于临时增加的项目存有疑虑。而团队旅行,任何行程变化必须征求全体团员的一致意见。

“马塞人是东非的传奇。不仅有着独特的历史和文化,马塞人还有着超出常人的勇气。”,我赶忙向Victor解释,“BBC曾经专门录了个节目,记录了马塞人仅凭一把长矛即敢从狮子口中抢夺食物的真相。”

“25美元倒不贵,只是我不太习惯增加客外项目浪费时间。我更喜欢把时间花在寻找野生动物。”,Victor虽然略为接受我的解释,嘴里却仍然在嘟囔着。其实他的顾虑也不无道理,花时间到“非洲的非洲”的马塞村落里参观,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理由,当然不如去找‘非洲五大动物’来得吸引人。

Maggy不愧为大学讲师,显然接受了我所描述的参观马塞村的重要性。关键时刻拧头看了一下Victor,轻轻说一声:“我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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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分,居然不知道偶们加拿大的首都。
不过,很多人都以为加拿大的首都是土狼屯。
 
3. 锤头鹳 -- 整个一副二B青年的打扮,却有一付文艺青年的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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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牛文鸟 -- 小巧玲珑,天真浪漫。标准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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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红嘴犀鸟 --还记得《狮子王》里的 Zazu 么?没文化,失学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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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青年、二逼青年、一般青年,齐了,好搞笑。:tx::dx:
 
6. 非洲角枭 (African Scops Owl) -- 静静地躲在树叶丛中,默默地思考鸟生。正规文艺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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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白颈秃鹰 -- 非洲草原上冷血的食肉鸟类。犯罪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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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鹰,早段日子刚融雪的时候,在一刚翻过土的FARM 看到它们在觅食,样子好UGLY。
 
最后编辑:
非洲鸵鸟雄鸟身高可达3米,双腿力量异常强大,奔跑速度接近时速70公里。非洲草原上,除非是饿得头晕的狮子有时候会对其发起攻击外,鸵鸟几乎没有天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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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机会,能骑一骑驼鸟真不错。
 
接着上几张乖巧可爱的中小型动物。

7. 犬羚 (Dik-D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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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这个犬羚好可爱,象一个浑身充满灵气的小精灵,但却带着那么一点点的邪气。
 
除了斑马以外,塔兰吉雷数量最多的野生动物是体型巨大的非洲象。它们有的三两结伴,有的则以家庭为单位十好几只大象集体行动。非洲象一般分为丛林象(Bush Elephant) 和森林象 (Forest Elephant) 两种。其中丛林象是世界上体型最大的陆地动物,高可达4米,体重则超过5吨,每天要吃400多公斤的食物。看着体型如此巨大的大象们那般心无挂碍,悠然自得,不紧不慢地在偌大的园区内散步,仿佛近三千平方公里的塔兰吉雷不过是它们随欲随取任意玩耍的后花园,顿时你会感觉那些雄狮猛豹不过是匹夫之勇,而它们才是这个草原真正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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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80p HD vid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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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CUTE的小象。
象也很聪明的,它们吃东西的时候,也会选择那些没刺的灌木的叶子来吃。
 
Dave后来告诉我们:斑马是非洲草原食草动物中最为聪明的动物之一,有一整套规避大型食肉动物的方法。比如斑马除了利用身体上的黑白条纹混杂编队行走用以迷惑对手之外,还根据不同的危险情况发出不同的声音身体作出不同的动作向同伴传递信号。就连平时累了打个小盹,也两两结组互相交头站立,貌似正在谈情说爱,实则两只斑马正相依为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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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斑马如此机敏,体型相对较大灵活性相对较差的角马喜欢和斑马混合成群寻觅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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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看过一些关于角马的视频,成百万的角马过亚马逊河,太壮观了,它们当中,总有一个领头的。在休息其中,那些年壮的雄性角马把弱小妇孺围在中间。
在过河的当中, 急流、狮子和鳄鱼令到它们死伤无数。
 
独角犀牛是世界上濒临灭绝的动物,现全球仅存2949余头。主要分布在尼泊尔,印度。
独角犀牛是东方医学者的珍品。古代用犀角制成的高脚杯可以鉴别酒中是否有毒。
楼主去非洲是看不到的 。

不过可以去多伦多zoo去看,这个就是多伦多zoo的独角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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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皮,都可以做防弹衣了。:D
 
十多年看过一些关于角马的视频,成百万的角马过亚马逊河,太壮观了,它们当中,总有一个领头的。在休息其中,那些年壮的雄性角马把弱小妇孺围在中间。
在过河的当中, 急流、狮子和鳄鱼令到它们死伤无数。[/QUOT]
你说的可能是BBC的纪录片《赛伦盖蒂》。说实话没看成角马迁徙是我一个心病。找机会得补上,霍霍
 
“Albert!快回营地吃晚饭了!!”,身高一米八体重足有200多斤的Charles带着十二分中气的叫声打百十米外的喜来营地传来,犹如正凑在我耳边喊话,将仍然沉浸在日落金山紫气氤氲的幻境中的我猛然惊醒。我这才发觉肚子也的确饿了,赶忙收拾器材趁着黄昏与星夜交替的最后一缕微光一脚深一脚浅地回到营地。

那是一顿极为惬意的晚餐。虽然伙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土豆烧牛肉配一点青菜加一碗浓汤,然而我却俨然象一位御驾亲征的国王,盘腿坐于中军帐内,北倚乞力,南望梅鲁,极目远眺,紫霞漫天。更为神奇的是当夜正有一颗极为明亮的启明金星高悬南天之上,仿佛苍天有启:志当高远者,愿想不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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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Charles走来对我进行例行体检。这是他做为向导每天的重要责任。这件事完成之后,他就可以和同伴们一起吹牛聊天打发这一天余下的时间。我身体各项指标均无异常,血氧含量甚至比第一天还要高2%,Charles放心回营。有些得意外形的我,侧眼看着身边泛着白光的乞力马扎罗的基博主峰好象抬脚可及,不由得生出趁这帮人熟睡的时候,夜登乞力的疯狂念头。

徐徐慢慢的微风拂面而来,又擦身而过,隐隐约约带来四周十几顶透着灯光的帐篷里登山客们叽叽碎碎的笑声和当地人咕咕噜噜的非洲言语。当冒着热气的浓汤渐渐冷却的时候,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已褪尽。一颗接一颗星星在南半球的夜空中陆陆续续闪烁登场。整个喜来营区成为一座明明足以容纳数万人却只有区区几十位观众的巨型iMax影院。即将开演之前灯光渐隐大幕徐开,我半侧着身子躺在那用睡袋和背包草草搭就却于当下令我感到无比舒适的“航空商务仓”级别的座椅上,一边摸着饱胀的肚皮,一边透过帐篷门帘向外看去,静静地等着那张纯黑天鹅绒大幕拉开后即将出现的环幕电影画面。
 
其实,我正在等待的场景,并不是世间少有的奇妙景观,而是一个对我而言再熟悉不过的画面――横跨天穹两极那道璀璨精美而又壮丽雄阔的星河。打小我就喜欢在夏日无事之时抬头看天细数银河,看看哪颗星才是最亮的那一颗。长大之后每经辗转定居一个新的城市,适逢晴日我必要抽出时间去看看儿时眼中的漫天星汉时隔多年是否有所异样,至于哪一颗才是最亮已经不再重要。这些年喜欢上风光摄影之后,更是每到一处景点都试图以景点为前景拍摄一张银河。相机长曝后的图片里,银河显得和儿时眼里所见大有不同,质地更加精致,色彩也更富有层次。尽管知识告诉我,银河在我从小到大这四十年里,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终于等到所有的营帐都熄灭了灯火,我收拾器材走出帐篷,准备拍摄我开始攀登乞力马扎罗的第一张银河照片。无独有偶,欧洲团的Marcolo,Stella 和Marisa也戴着头灯手端相机准备拍摄星河。可惜他们不仅没有带必备的三脚架,甚至连相机的曝光时间都有限。有了在死亡谷和优胜美地等地的旅行中积累下的在完全黑暗情况下拍摄银河时如何掌握前景曝光的经验,我很主动地承担了为他们拍摄一张梦想见的站在乞力马扎罗山腰上与银河合影的任务。于是,几个人互相摆造型互相为对方打闪灯,一张没拍好再来一张,轻声的欢笑声几乎让已经渐渐入睡的喜来营区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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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的日子再怎样令人兴奋,到了深夜也有将息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再怎样令我不舍离去,分别之后也只能留存在印象里。众人拍完银河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然而子夜时分,3900米海拔上,只有我的帐篷里还点着灯。这一天过得实在完美,我觉得需要一个收束心情的事情来令我熟睡。我心里很清楚,眼下只剩下唯一一件事情:重读那本这些天一直压在我枕头下的《乞力马扎罗的雪》。

我不得不说这是一本我认为相当晦涩难读的短篇小说。唯一可能通顺的读法是自我代入。把自已想象成海明威那样的一生刚猛一身愤气,讽刺着伦常的庸俗,赞美着放纵性情的酣畅。战斗在真实与虚假之中,交织于生存与死亡之间,还有勇气把死亡作为一股终极正能量象切西瓜一样一刀刀切开来让读者品尝。

读这篇文章有如上了次战场。在他笔下的战场上,所有的世俗人情都是虚头八脑一文不值的家伙,所有的披肝沥胆喝酒骂娘才是真金白银。小说整体结构象一场短兵相接毫无头绪的遭遇战,谁和谁交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最后倒下;他的短句象第一代马克沁机关枪扫射后冒着热气四散的弹壳;他的词汇有时几乎是不加选择地生猛甚至粗鲁,就象战壕里不时扔出的手榴弹爆破后的弹片。让人生出一种“能站着别趴下,打趴了就滚蛋”的第一感觉。
 
然而,硝烟散尽之后,我又不得不承认小说给我留下一段我在血色黄昏下漫步在惨淡的战场上,耳边依稀听到远远飘来一段不知道谁在吹的短笛悠悠扬扬,眼前的场面虽然不忍目睹,心里却觉得有一种释然的感觉。重读几次,一幅幅画面感很强的情节在想象中不断重构,的确值得品味。

… 现在,在他的脑海里,他看见的卡拉加奇的一座火车站,他正背着背包站在那里,现在正是辛普伦—奥连特列车的前灯划破了黑暗,当时在撤退以后他正准备离开色雷斯。这是他准备留待将来写的一段情景…

… 在希伦兹,圣诞节那天,雪是那么晶莹闪耀,你从酒吧间望出去,刺得你的眼睛发痛,你看见每个人都从教堂回到自己的家里去。他们肩上背着沉重的滑雪板,就是从那儿走上松林覆盖的陡峭的群山旁的那条给雪橇磨得光溜溜的、尿黄色的河滨大路的,他们那次大滑雪,就是从那儿一直滑到“梅德纳尔之家”上面那道冰川的大斜坡的,那雪看来平滑得象糕饼上的糖霜,轻柔得象粉末似的,他记得那次阒无声息的滑行,速度之快,使你仿佛象一只飞鸟从天而降。

他们在“梅德纳尔之家”被大雪封了一个星期,在暴风雪期间,他们挨着灯光,在烟雾弥漫中玩牌,伦特先生输得越多,赌注也跟着越下越大。最后他输得精光,把什么东西都输光了,把滑雪学校的钱和那一季的全部收益都输光了,接着把他的资金也输光了。他能看到伦特先生那长长的鼻子,捡起了牌,接着翻开牌说,“不看。”


那时候总是赌博。天不下雪,你赌博,雪下得太多,你又是赌博。他想起他这一生消磨在赌博里的时间。

可是关于这些,他连一行字都没有写;还有那个凛冽而晴朗的圣诞节,平原那边显出了群山,那天加德纳飞过防线去轰炸那列运送奥地利军官去休假的火车,当军官们四散奔跑的时候,他用机枪扫射他们。他记得后来加德纳走进食堂,开始谈起这件事。大家听他讲了以后,鸦雀无声,接着有个人说,“你这个该死的杀人坏种。”


关于这件事,他也一行字都没有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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