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徒見證集锦:信仰之路

這些血腥場面真的是很可怕。

他們忘了,耶囌已經復活。他不再在十字架上。他的苦刑路和被釘死,是替我們贖罪的。繼他之後, 世人有了一條通往天國的道路- 不再需要獻祭,不再需要苦行,只要信他。

赞同。
搞这样血腥場面要不就是作秀,要不就是邪教。
其实学过Bible的都该晓得,真正使人得救的不是血腥場面,不是獻祭,不是苦行,不是宗教仪式,而是信,是 Faith to Jesus Christ。

Romans 10:9 - If you confess with your mouth "Jesus is Lord," and believe in your heart that God raised him from the dead, you will be saved.
 
牧师是个职业。比如“年薪$63,000。有这么一个固定收入旱涝保收,其他通过稿费、讲道获得的捐款都是外快”。
信佛可以作为职业吗?有职业收入吗?

这个标准不高,特别是考虑到很多牧师是和妻子一起全职事奉,却只有牧师一个人有收入。但我怀疑渥太华绝大多数华人教会牧师的薪水远远低于这个标准 - 也许是各教会的执事同工们思考如何改善我们对神的仆人的供应的时候了.
 
林献羔见证
http://www.jidunet.cn/content/200704/042K512007.html

第一章 從小到大

在我的一生中,無時不印證著下列兩節經文:
「眾海島啊,當聽我言;遠方的眾民哪,留心而聽。自我出胎,耶和華就選召我;自出母腹,他就提我的名。」(賽49:1)
「神是我們的避難所,是我們的力量,是我們在患難中隨時的幫助。」(詩46:1)
一、自出母腹,祂就提名召我

當我還在母腹時,父親就把我獻給了神,並替我起名獻羔──獻給羔羊基督之意。後來,他又為我取了一個英文名字:撒母耳,而廣東話的「林」字,英文的拼音是Lum,我把它稍為一改,變成了Lamb(羔羊之意),合起來便成了我的英文全名──Samuel Lamb.
我祖籍廣東省台山縣大岭東升里。1924年10月4日,我在澳門白馬行出生。1923-1928年,我父親林保羅(原名林權章)是澳門白馬巷浸信會 的牧師,外祖父張允文亦是浸信會牧師,加上祖父母、母親(張眷西)、叔父及三個妹妹愛靈、愛恩、愛真,堂妹愛洁,堂弟耀基等,整個大家庭的成員都是基督 徒。為了方便每晚參加聚會,我們的家甚至曾隨著家庭聚會點的遷移而搬遷;這樣的環境,使我從小就愛上了聚會,而這樣的家庭背景,更成為我日後事奉神的根 基。
二、撒但尋索我的命,我的神卻保守我

童年往事大都已經遺忘,但有兩件事是我永遠不會忘記的:
第一件發生在澳門:一位熱心愛主的陸鏡輝醫生找房子時,尋得一棟三層大樓,月租只需50元,但有人告訴他那是鬼屋,人在三樓睡覺,晚上會被搬到樓下 去。陸醫生認為他是基督徒,不用怕,所以當晚他就在三樓睡覺,結果卻沒有鬼來攪攏他,於是他全家就搬進去住了。別人知道後都說:「耶穌真奇妙!」
第二件是:我五歲(1929年)在廣州時,患了嚴重的白喉症,父親把我送到兩廣浸信會醫院,經美國眼耳喉鼻專科醫生夏查理診斷後,把我安置在殮房隔 壁。在最危急時,夏醫生建議到柔濟醫院(市二)借部割喉機,把我的喉嚨割開,再插入一根管子藉以呼吸,但即使這樣做,也沒有把握能好轉。我父親眼看我不能 活了,便立刻抱我回家,請了許多信徒來整夜祈禱,想不到,天亮我便痊愈了。夏醫生替我檢查後,也直說:「神跡!神跡!」還有更奇妙的,是陸鏡輝醫生在我出 院時,及時赶來,交給父親白銀60元,說是給他結賬用的。而當時父親正為著出院費用仰望神,所缺的款項亦剛好是白銀60元,但事前他並沒有透露過任何消 息;我們知道,這全是出於神!
在患白喉症這事上,神給了我兩個寶貴的看見:第一,撒但在我年少時就要奪我的命,讓我即使不死也壞了咽喉,將來不能講道;第二,我本來死了,但神把我救活,我的餘生就該為主而活,為主受苦,為主而死。
不久,我們搬進惠愛中路(現在的中山五路)大馬站35號。這幢樓房有兩層,分前、後座,是祖父從美國回來後買的,前座分給父親,後座分給叔父。它座落在廣州中心,旺中帶靜,實在是神在幾十年前便為我們預備的聚會地點。
三、「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谷,也不怕遭害」

我雖然在基督教家庭長大,一直都愛主,但也愛世界。
1936年夏,父親、叔父和我到香港長洲避暑,在浸信會張云如老牧師的主禮下,我在海邊受浸歸主。
1937年夏,我小學畢業。當我在長洲避暑時,爆發了「七七盧溝橋」事變,父親連忙帶著全家到長洲避難,他自己則轉往廣西梧州工作,以後再轉到南洋巡回佈道。我則進入皇家書院讀書,後轉到香港皇仁書院。
這時,父親從新加坡來信叫我讀神學,我推托說:等讀完書再說吧!不久,太平洋戰爭爆發,香港亦不斷遭到炮轟,我躲在石塘咀親戚家中,禱告、讀經,愛世界的心才開始轉變。
一天,石塘咀被炮擊中,發生大火,我只好到堅道浸信會去避難。平時,我都是抄著山路的捷徑走,但那天卻改走皇后大道;當我抱著頭橫過馬路時,看到一響炮剛好擊中我平常走的山路。若我當天仍走山路的話,恐怕便遭活埋了。感謝神,是他引導我走皇后大道的。
香港、新加坡相繼淪陷,我們與父親斷了聯系,生活日漸困苦,最後決定往肇慶外婆家避難。乘船時,海面波濤洶涌,海盜洗劫了前面三艘船,我們的船走在最後,竟逃過劫難,我又再次經歷神的保守。
四、「眾人中祂揀選了我,將我分別出來」

由於外祖父有很多屬靈書籍,在肇慶時我閑著無事,便拿著看,想不到越看心裡越火熱,我於是不能再愛世界了。
不久,梧州林達榮牧師來信,叫我去晒父親所留下的衣物,我便到了建道聖經學院,見到劉福群院長和趙柳塘副院長。趙牧師勸我讀神學,我經過祝禱告,得 著聖靈的感動,於是便回肇慶,將我的決定告訴母親。1942年9月我正式入學,先讀預科,一年後才升讀本科。後來,母親和妹妹也同到梧州生活。母親以典賣 舊衣服為生,生活十分艱苦,但神卻供給我們一切所需,我的學費和以後幾次逃難的費用,都是神感動別人供給我們的。
可惜,一年本科的暑假還沒有完,梧州便宣告大疏散,我們輾轉到了鵬化。原來鵬化是個賊窩。逃到這裡的廣東人多半是基督徒,其中有幾位建道的同學。我 們晚上常聚在一起唱詩、禱告、交通,白天則到墟市佈道。有一次,我們到一條村莊佈道,被誤為是漢奸,拉到鄉公所,囚在房內,後來所長見我們著長衣,穿草 鞋,便說:「拉他們作甚麼呢?他們是'講耶穌'的,快放他們回去吧!」當下我們滿心歡喜,算是配為主名受苦。
當年年底,為怕土民搶劫,我們便又挑起行李回梧州,途中差點又被洗劫;抵梧州後才知道我們起航的第二天,梧州船都被炸得厲害,感謝神!不遲不早,我們的腳步,神早已定了!
回到建道,聞說李啟榮牧師在廣州辦孤兒院和學校,又主領萬善禮拜堂,我便請劉院長寫信介紹我去作助理傳道。當時廣州十分危險,常被美機轟炸,但我去是為了傳福音,並非玩樂,所以不怕。1945年2、3月間,我便回到大馬站,與祖父、二嬸、堂弟妹相聚。
當年8月14日,日本宣佈投降。9月,我成為光復北第六甫水腳萬善堂支堂的助理傳道。1946年初,轉到豐寧路(人民路)錫安堂傳道,開設青年聚會,組織詩班。1949年再轉到興華浸信會做傳道。
1947年,我父親從新加坡回到廣州,見我讀神學又做傳道,心裡歡喜到不得了。不久,劉福群院長來廣州,表示願送我去紐約宣道會神學院讀書,畢業後 回建道授課。但我不想去,因為我感到時候已經無多,主快再來,應爭取機會多作主工。後來,叔父替我訂了「慕迪函授」課程,讓我進修。
我的學業可說一波數折,生平只得過一張小學文憑,而香港皇仁書院、廣西梧州建道聖經學院的修讀,都因淪陷而沒有畢業,最後的美國慕迪函授課程,也因1949年解放廣州,而無法完成。
五、回大馬站,與神的百姓同受苦害

1950年4月23日,我在廣州家裡開始聚會,後搬到解放北。10月間,由於解放北的聚會地點受到一些因素影響,而大馬站樓下的住戶剛好要搬遷,我 們便決定搬回大馬站聚會。我們不主張用公會名稱,我們也不是「基督徒聚會處(所)」,於是便采用「大馬站福音會堂」為名,直到現在。
樓下住戶搬走原來是因為鬧鬼,不過,我們一到那裡聚會,鬼便不敢來了。但地方仍不夠用,叔父對我說:「你禱告吧,求神叫後座(祖父分給叔父的地方) 住客搬走,我便把地方奉獻出來。」結果,後座住戶也全部搬走,我們便把樓下和二樓前、後座打通,除二樓後座作住房外,其餘都作聚會用(有時住房也需用 上)。
1950年底,我最後一次到香港講道。回廣州不久就收到長洲神召會神學院請我作教員的信件,但我已經清楚神呼召我是要在廣州傳福音,於是便用神給我 的一節經文回覆他們:「他寧可和神的百姓同受苦害,也不願暫時享受罪中之樂。」(來11:25)以後他們又一次來信邀我。我明知留在廣州,早晚是要坐牢 的,但我還是留在廣州傳道,因為這是神對我的呼召!
1951年7月4日,在我經過慎重的禱告,並得到十個證據的印證後,我與李穗玲姊妹(原名李聖賢)在廣大堂舉行婚禮。次年生了一個男孩,只活了33個小時。1953年3月6日大女兒哈拿出生,1954年12月26日小兒出生,取名以諾。
六、為守真道,成為廣州危險人物

1953年初,因送堂弟林耀基回校,順道往訪王明道先生。我很喜歡讀他的著作,更佩服他抗戰時期持守真道,寧死不屈的精神,所以早就寫信自我介紹,並透過書信不斷與他交通。
我們見面後,他對我說:「我是北京的危險人物,你是廣州的危險人物。你來這裡,真是危上加危!」我們經過兩個星期的歡聚並拍了合照(這合照後來成為 我是王明道爪牙的證據),他買月台票送我進火車站,並對我說:「近年來,我很少送人到車站,因為很多人都變節了!」火車走遠了,我還看見他的白色手帕在揮 個不停……
七、肅反運動時,第一次被捕入獄

局勢瞬息萬變,1955年上半年展開的「反胡風運動」演變成「肅反運動」。8月8日,傳來王明道被捕的消息,大家都各自心裡有數,早已把一些衣服、毛巾、牙刷等日用品包成小包,隨時準備就義。
9月14日晚,聚會完畢,約10時左右,突然來了10多人,喝令我們坐下,不許說話,又把我和王國顯、張耀生帶到不同的房間問話。最後,除了傅榮光和黃煥玨外,同工都把預備好的衣物取出,被扣上手鐐逮捕了。
我被帶往黃華路第一看守所,以反革命分子罪名通宵審訊。廣州《南方日報》更以醒目標題刊登「廣州的基督教內破獲了一個以林獻羔、王國顯、張耀生為首 的反革命集團」。三自會亦於9月27日開了一個控訴「大馬站反革命集團」大會,上台控訴的都不是我們福音會堂的肢體。當我們的老姊妹李師太被叫上台控訴我 時,她很鎮定地說:「以前我不認識真理,也不知得救的事,他教導我認識這些,他很好……」當然她是被攆下來了。那些人找不出我反革命的證據,便放錄音帶來 誣告我。那錄音帶是預審員修改我的材料後,叫我讀給上級聽的。當時我已提出這些不是事實,但他們說那不是審訊,讀過就算的。想不到竟被錄下作「證據」。
12月18日,我被調到倉邊路第二看守所,肢體們在院子裡再次相見,但因為不許交談,我便對著王國顯和張耀生指指天,他們都會意地點點頭。
5月22日,我們又被解回黃華路第一看守所。10月間,預審員把一期《天風》給我看,內有王明道的檢討書,我看後很難過。不過,我把握機會將《天風》裡引用的經文抄錄,讓同囚的梁樹棟有機會讀些聖經,他後來在大馬站受浸。
1957年1月28日,我們獲得釋放。詢問之下,卻沒有被定罪,於是我們再回大馬站作工,過著自由的傳道生活。
八、三自革新運動中,第二次入獄

1957年底,形勢又再次急轉直下,我被通知參加58年2月底的「基督教大會」,大會為期9天,出席會議的有24個教派的教牧人員和信徒共100 人。參加之後,才知道是基督教主辦的,會中以各种似是而非的道理來說服我們參加三自。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我也被蒙蔽了,以為參加三自便可以自由去傳講純正 真理,於是我就答應回去說服同工。
感謝神,藉著3月12日《南方日報》登載我是廣東省基督教9個右派分子之一,排名第三。5月30日晚10時多,我第二次被捕(右派分子原不會被捕,除非犯了該逮捕的罪),我終於清醒過來。
我又一次被解到黃華路第一看守所,經簡單審訊後,於9月轉解倉邊路第二看守所。我已經作了可能被判死刑或無期徒刑的心理準備,所以心情並無异樣,還拿出帶進去的希臘文字典來看。
九、二十年刑期,神存留我命

1958年11月20日,接到了判決書:刑期20年,另5年剝奪政治權利,罪名是「反革命、親帝、反蘇、王明道的爪牙。」3天後我上訴,但沒有結果。
1959年1月25日,我被送到韶關犁市第二監獄,再轉茶山農場,在重勞動農業組裡做挑土工作。我的體力不足,常不能完成任務。我想,我活不過20 年了;但為主受苦,死在監裡應是神所喜悅的。兩個月後,我被調到老弱殘組,勞動量減輕了許多。後來又因表現良好,被調作記錄員,更做過小組長。9月,竟被 分派作一自由工作--替老弱殘組成員理發;以前為建道全校師生理發的訓練,此時派上用場了。
1963年1月,我為興華浸會傳道王永昊理發時,知道他有一本小新約聖經,便借來抄,結果被人舉報,因而轉調到集訓隊去。集訓隊是一支各隊違法亂紀 壞分子集中訓練的隊伍。我在那裡不用勞動,便背聖經。以前我在建道時背了全部保羅書信、許多篇詩篇等,當時並不明白為甚麼,至今才明白是為了坐牢時候用 的。
之後,我被調去山西省太原市西峪煤礦采煤,由於體力較弱,調組幾次後,便擔任較輕松但十分危險的工作--挂小鉤,即是把一輛輛的運煤卡車挂連,這是需要十分靈活的雙手,否則隨時會被碰掉指頭。我這工作一幹便15年,共挂了200多萬車次,感謝神,我的十個指頭還在!
1969年底,我站在柱旁數點進車車皮。突然電車頭頂翻車皮,其中一個車皮一邊壓在柱子上,另一面挨帖我頸項上,這時車頭停住。若車頭再頂半寸,我 就完了,因我背後就是煤牆,根本無法逃避。感謝神,我沒有損傷流血、沒有痛苦、呼吸也自如。我不明白,為甚麼神不把我收回天家,因我不敢夢想能有機會出監 再為神作工。
1970年的一天,我站在煤車前,待電車頭開到跟前,我把車挂上,讓電車頭拉走電車,誰知司機沖車,立刻急剎,把我夾在中間:右邊是一列煤車,左邊是電車頭。感謝神,我又一次沒有損傷流血、沒有痛苦、呼吸也自如。目擊者說我「行運」。我說:「不!乃是我有神!」
一次我站在空車與重車道中間,與一位同犯談話。電車頭把重車頂進來,我突然往前走幾步,回頭一看,後面頂翻了車。如果我遲一秒鐘离開,我就喪命了。但事前,沒有一點跡象,否則誰也會离去。感謝神,他又一次把我救活了!
還有一次,我站在空車重車道之間,和一位同犯談話。電車頭在後面頂空車皮進來。我突然掉在兩卡車之間,我若不死,也會被壓斷腳。感謝神!我打個筋 斗,翻過那邊。那同犯以為我沒有了。我說,「不是沒有了,而是沒有事!」我本不會打筋斗的。如果叫我再試一次,我不敢試探神。這完全是神差遣天使把我送過 那邊!
神一直保守,雖經多次喪命之危,居然奇跡般地安然無恙。他再三存留我的性命,叫我知道今後活著是要更好地事奉他,甚至為他舍命。
十、批判運動,神保守我不失腳

1974年,「批林批孔」進行得如火如荼,指導員叫我寫稿批判基督教。我回到房裡禱告,求神給我要說的話,不過心裡已準備接受無期徒刑了。神果然垂 聽我的禱告,我寫下了一篇這樣的批判稿:「那怕是英、美等地,都有這樣的人--他們利用基督教來達到政治目的,這樣的基督教不只世人不歡迎,連我們真信的 人也反對。」我沒有批判基督教和基督,只批判假基督徒、假先知、社會福音等。結果,領導說我批判得不錯,刑期沒有加,但也沒有減。神再一次保守我的信心, 保守我不失腳。
之後,接連有幾次死裡逃生的經歷,更印證了神大能的護庇。他叫我為主多受苦難,並在苦難中學習讚美,以便我能更好地事奉他。
十一、刑期屆滿,獲准返回廣州

1978年5月29日,20年刑期滿了,我被調到「待遷隊」等候分配工作。有一天,我看見4個人抬著一具尸體出來,正是那個接替我「挂小鉤」的年輕人,他只挂了兩三個月,身手又比我靈活,而他死了,我還活著。除了讚美,我還能說甚麼呢!
等候分配期間,領導一直說我回不了廣州,但「在無可指望的時候,因信仍有指望」。6月14日早上,我被叫到領導辦公室去,通知我獲准返回廣州。當時 我的心情就像「雅各聽到約瑟還在」時的一樣。回到家裡,我發覺我的母親在中年時,所患上的心臟病和肺病,卻蒙神保守她存活,讓我有理由准回廣州。當我回到 廣州11個月之後,她才离世歸父,享年78歲。
可是,在我出監前7年,我父親已离世歸父;在我出監前兩年,我的妻子也离世歸父了。
十二、恢復大馬站事奉,要作無愧的工人

回家後,我先在家裡教英文,來的多半是信主的。以後我才逐漸去主領家庭聚會,為人施浸,並恢復「靈音叢書」的寫作。出監後第一本書是《一次得救永遠 得救》,於1979年5月8日出版,之後陸續又寫了幾本,另寫了一些詩歌並填上詞,加上被捕前和在監牢時寫的,我寫作的詩歌共有30多首。
1979年9月,大馬站恢復聚會,開始時每次只有4、5人。之後,便迅速增長。我們把天台蓋起來,作聚會用;到1981年2月,已經是在三樓講道, 二樓以播音器播音了。後來雖因我尚有5年附加刑,沒有集會自由,而暫停大聚會半年,但卻藉著這半年的時間,把破舊不堪的樓房重新修建,實在是神巧妙的安 排。至此,在這裡受浸的弟兄姊妹已有43批,共1364人(1980年7月6日至1988年10月4日),每主日均有300多人聚會,還有不少外國信徒到 我們中間交通。美國總統列根也托人送來一枝筆、一本聖經和一張照片給我。海外信徒的支持也成為我們的激勵,這一切都是出於神!
1988年8月至12月,公安局6次找我談話,要我登記加入三自愛國組織,但我說聖經怎樣說,我就怎樣做;我們既不屬任何宗派,也不混合在「大聯合」裡,只竭力在神面前得蒙喜悅,作無愧的工人,按正意分解真道。
十三、受苦不用怕,務要至死忠心

我雖然經歷了一些苦難,但距离神對我的要求尚遠,我一直求神保守我,叫我不致後退。王明道於1982年到廣州時對我說:「今日許多人不是被魔鬼打 倒,而是被嚇倒。」確是不錯的。我告誡弟兄姊妹不要因苦難而灰心,不要在受苦後失敗,也不要因物質享受而愛世界;盼望外國信徒也不要因物質豐富而落到不冷 也不熱的境地,而是要隨時準備受苦。然而,「你將要受的苦你不用怕,魔鬼要把你們中間幾個人下在監裡,叫你們被試煉;你們必受患難十日。你務要至死忠心, 我就要賜你那生命的冠冕。」(啟2:10)--那自始至終都幫助我的神,也必幫助保守你們,直到你們安然見主。
十四、又是恩典

我自幼健康不算好。自5歲時染過白喉症後沒有住院。現在我65歲,再度住院。
1989年4月28日,右腎絞痛,到10時許到廣州市第一人民醫院診治,無效。由於我不能排便,所以在吊葡萄糖的同時,給插上尿管,放了一小袋尿。 回家後,腎絞痛還是很厲害,真是要打床發泄;但不敢,只得兩手握著拳頭上下擺動地強忍!我真願回天家,但又不敢求死。我只有學功課;學習在苦難中不發怨 言,反倒闢美神!
疼痛一直沒有离開。到晚上,我突然嘔吐起來。弟兄姊妹多代禱,痛楚消減了,我才一覺睡到天亮,感謝神!
早上醒來,尿管脫落了,不能小便,腹內漸漲。一位楊姊妹建議我到廣州市第二人民醫院(市二)求醫。這所醫院以前是基督教醫院,稱「柔濟醫院」。
約在上午10時,我們分坐計程車前往市二。我們坐的車先起程,不久楊姊妹發覺司機把車子駛到河邊沿江路,繞道到仁濟路中山二院。那時楊姊妹立即糾正 說,不是「仁濟」而是「柔濟」;不是「中山二」而是「市二」。大概司機取巧繞長路。這時腹漲,實在難當,苦不堪言!後來,司機再把車子開往市二,可是仁濟 路一帶交通堵塞。唉!繞路加塞車。如果不是神特別怜憫,我「雖不死,亦不遠矣」!
我們下了車,楊姊妹急不及待地請醫生先給我放尿,再辦其他手續。我首次坐上輪椅,由別人推我入診室。
醫生用尿管給我放了一小袋尿,才送入外科103房1床。臥在床上,連續放了兩袋尿這才真正輕松下來。但因第二次插上尿管,極之難受,故此,在尿液中夾雜了血絲和濃漿。這次的尿管不好,漏濕了床,只得用尿布當床褥。
當天是禮拜六,已請了一位弟兄代講道。我囑人對他說,今晚,聚會後宣佈,免人誤認我「失蹤了」。
尿管繼續漏,床上的尿布全濕透,換不胜換。半夜,尿管又脫落了,所以不能排放小便,加上兩天沒有大便,我的腹部再次漲痛難受,只得請陪伴的弟兄通知 值班護士來。等了15分鐘,不見人來;再去請,15分鐘又過了,仍不見來;第三次去請,護士小姐來了。她見我這樣,說,「我去看看病歷。」一去又15分 鐘。這時我肚漲得厲害,護士小姐終於來叫我到醫療室。半路上,我支持不住,立刻轉往洗手間,嘔了一大堆後,才去診室。第三次插尿管。回房後,成功地排了兩 大盆。闢美主!
回想大衛被示每咒罵與石砍,他認為是出於神的(撒下16:10)。同樣,是神使司機繞路、使交通阻塞;又使值班護士再三遲延15分鐘(撒下16:12),所以我就充滿喜樂。
5月5日下午4時我出院了!入院時,原定至少要住三個星期,但實際上只住了一個星期,從4月29日到5月5日。神的恩典實在豐厚。
柔濟(市二)對我特別有意義。我5歲患白喉症入住廣州東山兩廣浸信會醫院,直到最後關頭,醫生向我父親建議:最好到柔濟醫院借一部割喉機以防萬一。雖然那次沒有借,但與「柔濟」有關。
1947年間,柔濟護士請我到肺病房講道。那時候肺病十分猖獗,傳染性極強,有如現在的肝炎一樣。肺病比肝炎還容易傳染,因為肺病菌透過空气就可以 傳播。醫生進入病房都戴口罩;但我去講道,怎能戴上口罩呢?感謝神,直到現在,我的肺功能仍然健壯。這次在柔濟醫院,回想當年,覺得頗有意思。
5歲至65歲這60年,我沒有住過院,對醫院術語、慣用語,一竅不通。有一天,一位護士進入我們病房,問道:「一床有沒有事?」我說:「我的床沒有什麼問題,就是有點濕。」
一位有醫療經驗的姊妹剛在,她立刻解釋,「問你有沒有事,不是問床。一床就是你。」大家都笑起來!
我在醫院時,讀了部分蔡蘇娟女士所寫的《暗室之後》,想到自己所受的苦難雖多,但「痛苦」和蔡女士所受的相差太遠了。我從她的經歷得到很大的幫助和安慰,也學了不少的功課。
我記得有人說過:「一個不信的人,一生享盡榮華富貴,死後在地獄半小時,就抵消一切了;一個基督徒一輩子為主受盡人間的苦難,在天家半小時,就給他補還一切了。」神是公義的,揹必按人所作的報應人或賞賜人。我們應當尊主為大,凡事順服,凡事謝恩。
十五、其它

承蒙洛桑福音事工委員會國際主任王永信牧師邀請於1989年7月11-20日參加洛桑福音會議。但我沒有去。
第二章 抄家

號外

廣州大馬站家庭教會林獻羔被指進行非法宗教活動,於1990年2月22日晚遭抄家拘禁,21小時後才獲釋放。
2月22日晚大馬站福音聚會散會後,到11時半,數十名公安人員上樓,出示搜查令,將聚會用的麥克風、錄音機、聲帶、詩歌及所有書本等用品全部沒收,並帶走該教會傳道人林獻羔。臨走前在門口貼出告示,謂該處是非法宗教活動,屢勸不聽,實行取締。
得悉林獻羔被拘留消息後,再接獲另一消息,於2月22日林獻羔被逮捕當晚,分別於廣州及廣州市郊兩聚會點亦遭搜查,屬靈書籍被扣,與市效聚會點相關的其他聚會點也停止了聚會。就此事件,我們作出了以下一些分析:
一、逮捕因由探究

廣東政府究竟以甚麼理由拘查林獻羔及取締大馬站聚會?依文匯報報道,是據1988年3月廣東省人民政府所頒佈的《廣東省宗教活動場所行政管理規 定》(簡稱《三十三條》)取締林獻羔非法傳教點。《三十三條》規定:「經人民政府批准開放的宗教活動場所,凡未履行登記手續的,須向人民政府主管宗教部門 補辦登記手讀……未經批准而擅自……組織宗教活動的,由人民政府主管宗教事務部門責令停止。不服從者由公安機關根據情節輕重強判處理。」
《三十三條》屬地方文件,反觀中央頒發的宗教文件──《十九號文件》(1982年3月)則謂:「關於基督徒在家裡聚會舉行宗教活動,原則上不應允 許,但也不應硬性制止。」《十九號文件》自1982年發出後,至今仍是中國宗教政策的主導文件。至於中國憲法第三十六條亦明列:「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宗 教信仰自由。」
依此看來,廣東地方與中央的宗教政策有明顯的出入。如今取締林獻羔的家庭聚會就是根據地方的宗教文件,令人置疑的是地方為何有這樣大的權力?地方政 府的《規定》究竟有否經中央的程序立法?當中央與地方看法不同的時候,究竟甚麼是最終的依據?現正草擬的《宗教法》究竟將會帶來更大自由抑或是限制?
二、非法的定義

林獻羔被指為非法傳教,大馬站被定為非法傳教點。這裡涉及一個問題,究竟何謂「非法」。依《十九號文件》的意思:家庭教會只要不作違法的事,不危害人民身體健康,就是合法的活動。(注:如此看來,取締家庭教會便是不當的。)
若依《三十三條》非法的意思似乎是指未向人民政府主管宗教事務部門登記,故對未辦理登記手續的聚會點要強制處理。事實上,若宗教活動必須向有關當局登記的話,那就不能算作宗教自由。從這角度看來,中央的《十九號文件》要比地方的《三十三條》開明得多。
三、逮捕懸案

對林獻羔遭拘留的事件,傳媒的報導亦各有出入。據路透社北京26日電謂:廣州一宗教事務處官員否認香港報紙的報導謂林獻羔已被捕,只承認他會遭警告 勿繼續宗教活動。據一位於24日親往探訪林獻羔的信徒證實,他曾直接從林獻羔口中得悉整件事情的始末。大馬站確於22日晚遭持有搜查令的公安人員進入抄 家,林獻羔被拘留查詢達21小時才獲釋。從時間角度來看,路透社發電時,林獻羔確已在家中,而不在獄中,但問題是該官員沒有透露林曾被拘留。從用語來看, 有關當局的觀念是未作檢控,不算逮捕。問題同樣是該則新聞未有詳盡報導整件拘留事件。
目前林獻羔已獲釋,最值得我們關注的是教會遭禁。究竟人民的信仰何日才得到合理的保障?弟兄姊妹何日才能得到真正貫徹憲法的宗教自由?更甚的是這事件會否被當局染上政治色彩,看成與國外有關連,因而有藉口進一步限制宗教活動?
注釋:見林獻羔口述:(中流砥柱……林獻羔),《守望中華》第九十二期,1989年9月。
林獻羔的拘留紀實

1. 搜查過程 1990年2月22日(星期四)

半夜11時30分,聚會後交通完畢,各人都离去,最後兩位外國信徒离去不久,有4人(以前曾與我談話叫我登記交兩會管理者)上三樓,談了幾分鐘,一 人下樓通知公安人員,跟著搜查者約60人接踵上來,其餘3人也就离開。這時正如兵臨城下,領導人把「搜查證」拿出來叫我簽字。有人叫我把所有的柜鎖開啟, 沒有鎖匙開的,他們就鑽開。3人拿手提攝像機到處拍照。把所有屬靈書籍、外來聖經、油印《靈音小冊》數千本、油印《靈音詩歌》(1至5冊)和油印《擘餅詩 選》約3000多本拿走。另外錄音機10部、閉路電視全套、新舊擴音機、微聲器7個、錄音帶(包括已錄和未錄的)幾千盒、電子琴、發電機、油印機、謄印 機、全部揚聲器、電話機(後發放回來)、所有現款萬多元人民幣、幾千元港幣、約千元兌換券(後來把屬於我的那部份金錢交回)、列根總統送的筆、聖經、照 片、葛培理送的筆和聖經等都全部被拿走。這實在是「抄家」。
2. 拘留所裡作供 1990年2月23日(星期五)

搜查一直進行到23日早上4時,然後拿出「拘傳證」叫我簽字。簽字後叫我把手巾、牙刷、衣物帶去。他們用車載我去黃華路接待室,詢問了21個小時, 中途只歇息了15分鐘。我坐在椅子上,頭靠牆,有點冰涼,睡不著,但不感到頭痛。連同搜查和查詢計25個小時多,我沒有睡過覺。
3. 早料有今天

他們查詢我們沒有登記,違反了廣東省《四十四號文件》(廣東三十三條),所以取締大馬站聚會點。
我說:「我們沒有參加遊行,我又叫信徒不要遊行,你們對我們應當放心。」他們說:「我們對你們不放心。我們現在不談遊行,我們說你違反政策。」我說,「這是拾了芝麻,丟了西瓜」。
我說:「政策沒有不許家裡聚會。1983年1月27日《人民日報》、《十九號文件》等都說家庭聚會是合法的。1989年9月14日《人民日報》王震 說:『宗教信仰自由政策不變。』1990年1月21日《人民日報》說:『有些地方借著掃黃和除六害攪宗教,我們要批判糾正。』1990年1月25日《人民 日報》說:『不要錯搜查、錯逮捕,不要勉強人信教或退教,也不要勉強人信那一派。』」
我們不遊行,丁光訓支助學運,但最近熊真沛(全國三自副主席和廣東省三自主席)死的時候,丁光訓以政協副主席身份出現。
他們說:「丁光訓反思得好。」
我說:「我不用反思,我們不遊行。南京神學院也參加遊行。他們沒有問題,我們反被取締。我們不反政府,不遊行。很長一段時間,政府對我們沒有甚麼。萬萬想不到會這樣,但我也早預料有今天。」
他們說:「你為甚麼不和三自合作?你不要說你真,他們假。」
我說:「不是他們都假,而是有假有真。我們是不和真假混合的。」
我說:「要登記,就交兩會(三自會和基督教協進會)管理,這就無形中叫我們參加了『三自』。憲法沒有這一條,只是廣東在1988年才搞『登記』。要搞宗教,倒不如搞好治安。」他們說:「全面搞好」。
我說:「這是疲勞轟炸。」他們不作聲。
有時他們一直問我,我不作答。記錄員在供詞寫上「沉默」二字。
我說:「全世界古今中外都沒有『三自』組織。而且當初成立三自時,是自由參加的。」
4. 外人不干預我們的「自治」

他們認為我是靠外國教會的供給,違反了「三自」,他們認為如果我們沒有外援,大馬站是不能維持開支的。
我說:「我們沒有外國或香港教會固定的供給。外國人來聚會,奉獻是有的。三自會也是這樣,他們甚至有人向外國人要錢。我們每星期約有千人聚會,是能 夠供給每月開支的。外面有人叫我們代錄音,送給需要的人,我們沒有要他們的工費,因為凡與福音有好處的事,我們就作。這不是他們插手,他們不干預我們的 『自治』;我們只是幫助罷。」
他們說:「你們有外國人講道。」
我說:「聚會是我講道,有別人在我講道後說勉勵的話,帶來問安或見證。這是交流(交通)。」
他們問:「為甚麼把聖經、書籍帶來?」
我說:「外來聖經和本國印的完全一樣。文革時洗劫一空。傳道人和信徒需要屬靈書籍,因為這是積累千多年人們的研究。得了屬靈書籍,就不致講异端。為甚麼說是『滲透』?而外面的科技、文學、英語等書籍進來就叫『交流』?」
「送來錄音機、擴音機等,都是為傳福音用的。他們送來後,並沒有干預我們的『自治』。」
5. 見證信仰

他們問:「是否真的有神?耶穌是否真的復活?」
我說:「真的有神,耶穌真的復活了,這是福音。」我就講福音,接著講我白喉的見證和我父親的見證給他們聽。
他們說:「可能你不是真信耶穌復活。有些牧師說:『講復活是這樣講,不一定是真的。』」我說:「以前我說三自有真有假,你叫我不要說自己真別人假, 現在你可以作證他們有假的了。我若不是真信耶穌復活,在我第一次被捕後,我就會把『不復活』的耶穌丟了,甚至在未逮捕我就丟了祂。但我一再被捕,不只堅 信,還要傳講復活的基督,因為這是真的。我們信,現在得救,將來就要到天家。」
他們說:「人死如燈滅,倒不如過個好晚年。你信有神,昨晚我們叫你來時,神怎樣?」我說:「神許可」。他們說:「甚麼神許可?我不叫你,你來不來?」我說,「這是神沒有許可」。
他們給我吃三兩飯,我說:「二兩已夠了」。我禱告,他叫我吃。我說:「我先禱告」。他說:「好」。
6. 簽訂文件

最後,他們叫我簽:(1)順從區政府取締大馬站聚會點。(2)不作對政府和人民有害的事(他說「不再」,我寫「不」)。(3)隨叫隨到。這雖不是管制我行動,卻是「軟禁」。
我說:「我自己不會停止聚會,現在是你們『取締』聚會,我是口服心不服的。」
他們叫我寫檢討,我沒有寫。我說:「我沒有『違法』,只『違文件』。」
7. 回家後的境況 1990年2月24日(星期六)

零時40分,他們用車把我送回家。他們囑咐我不要亂對來訪者說。我說,我不會加多,也不會減少。前後拘留共21個小時。我回到家一看,亂極,滿地煙頭。晚上2時多才睡。第2天,多人來探望,第一位是朱全。到中午大家搞好衛生。
感謝神,「賞賜的是耶和華,收取的也是耶和華,耶和華的名是應當稱頌的。」(伯1:21)
我們不怨甚麼人。神在創世以前已定了今天。我們應當感謝和讚美!
晚上多人來,但沒有聚會,有人站在外面禱告,有人流淚。
這一次的考驗,是「安靜」、「煉淨」、「篩淨」。撒但要篩麥子,但神要篩稗子。
8. 外人探訪 1990年2月25日(星期日)

早上,東方賓館美領事葛天豪David J. Keegan來訪。3月4日(星期日)早上,英國倫敦《獨立報》駐京記者來訪。我說:「不要歪曲事實為要」。
「人為人子恨惡你們,拒絕你們,辱罵你們,棄掉你們的名,以為是惡,你們就有福了。當那日要歡喜跳躍,因為你們在天上的賞賜是大的,他們的祖宗待先知也是這樣。」(路6:22-23)
「凡不因我跌倒的,就有福了。」(路7:23)
 
科学与信仰不冲突――一名医生的心路历程


何仲柯



核心提示:圣经既由创造主默示写成,物理定律又由创造主所创造,那么科学与圣经定然不会矛盾。
圣经既由创造主默示写成,物理定律又由创造主所创造,那么科学与圣经定然不会矛盾。虽然我们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但那是因为人类知识所限。以下是何仲柯医生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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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仲柯医生(图:福音见证集)

我的双亲都在厦门大学念法律,有机会听到天国的福音,都信了耶稣。我生于一九三九年,我在鼓浪屿一间教会学校念小学。约九岁信耶稣,虽然对信仰内容不大清楚,已感到心中有平安喜乐。
我十岁跟家人逃难去香港。初到异乡,语言不通,我们参加一间讲福建话的教会。那时,家境很困难,妈每晚坚持带领全家读经,祷告,唱赞美诗。上帝成为我们家的力量和支柱,我们就靠着他一步一步前行。
我在民生书院读初中一、二年级。那位女校长很仁慈,早会常讲圣经,我得到很大鼓舞。觉得做人应当奋发,用功读书,故常及早备课,把握时间读书。我只有第一学期要交学费,以后全拿奖学金,对人生有清楚的方向。
十二岁,我决定每天祷告、读圣经,将前途仰赖上帝。当时信心很单纯,对真理认识不深,却立志依照圣经的教训来过活,心里平静喜乐。
我十五岁开始明白什么是“罪”,“罪”是我们没达到上帝的标准。例如我发脾气,这是罪。我也渐渐了解到自己的有限,再一次立志跟随主耶稣。此后,很认真地读圣经。十六岁时,我获得第一届葛量洪奖学金,如愿进入香港大学医学院。
信心矛盾
回想念预科(大学先修班一两年)时,生物老师是福建人,和我同乡,却因我是基督徒,上课时常拿我来开玩笑,用恐龙和地球年龄等问题嘲笑我信圣经、信上帝六日创造天地。他是老师,我是学生,我懂的不及他多,又幼受庭训要尊师重道,哪能反驳?只有捱打份儿。
及至进了大学,念进化论,说地球有廿九亿年(今天说有四十五亿年,最近有进化论学者更推至五十二亿年,与圣经所说的六千年相差其远,叫我更惶惑了。 进化论的基本观念是:万物都是偶然碰出来的,没有创造者。有一本书叫:“The Blind Watch Maker”,就是说这世界是胡乱凑成的。因此接受进化论,相信世界万物是由盲目碰撞出来的,就等于不信上帝创造天地万物;信上帝创造天地万物,就不可能 信盲目进化。我因为自小信耶稣,亲身体验上帝是又真又活的上帝,他引领我们一家,向我们显为真实,他带领我的人生,我知道他是真的。但是,老师和书本却又 把进化论说得那么有根有据,好像我非接受不可。当时,只觉得科学与信仰很矛盾,彼此不能调和。
寻求真相
大儿子读高中时,我们夫妇任中学生团契导师。有一次团契举行辩论会,讨论进化论与创造论。为协助他们找资料,我们借了一套“Footprints in Stone”,讲到在德州找到人和恐龙的足印在一起。后来参加“圣经科学协会”(Bible Science Association)的聚会,眼界大开,知道不少基督徒科学家潜心研究这个课题。这时我恍然大悟,原来进化论是没证据的。回想过去在大学时糊里糊涂, 就立下决心研究进化论与创造论。
过去,我因为听到进化论者和书本上说得言之凿凿,煞有介事,满以为进化论是实验科学,谁知研究之下,发觉原来不是。实验科学能不断重复验证,例如两 份氢一份氧是水,那是可以重复的事,然而进化论说从单细胞至今三十五亿年,猴子进化成人四百万年,有谁那么长寿可以看着猴子进化成人呢?这是不可能的。何 况猴子变成人的时间,在进化论的时间表上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时间。如此说,进化论没办法重演。
圣经上说,上帝造万物“各从其类”;进化论说,一切都是逐渐进化而来。进化论说,北京猿人是从一个类似猿猴的生物进化而来。根据“物竞天择,适者生 存”的原则,这样北京猿人就应比猿猴更能“适者生存”了,可是现在地球上没有北京猿人,却有猴子。所以这说法与事实矛盾。按进化论的说法,过渡生物肯定比 进化之前的生物更适应生存,但是,我们看见的倒是进化之前的生物,不是进化过渡的生物。这是什么缘故?再者,照他们的说法,那么生物界应有很多进化了一半 的生物,但是我们从来没看见过。
我们看到的是,类与类之间有很大鸿沟。“类”字在圣经原文是“界限”、“范围”之意。这就是我们现在所看见的:生物有清楚的界限、范围,互不跨越。 现实完全支持圣经,与进化论相反。即使在化石记录中,也找不到所谓“进化”了一半的生物。鱼始终是鱼。博物馆说是三亿年前的鱼,与今天的鱼都是鱼的模样。 二亿五千万年前的虾,与现在的虾形貌一样。活化石几千亿万年都没改变,何来进化?
我在哈佛大学对学生演讲时,有位之前是北京大学的医生,来哈佛大学读分子生物学。他告诉我,曾找到一些包在琥珀里的蟑螂,是真正生物,保存得很好。 把它解剖,发现与现在的蟑螂没有两样;将它的遗传基因分析,前后也一样。如照进化论计算,这是三亿年前的生物,为什么与现在的一样?难道它三亿年也没进 化?其实,蟑螂就是蟑螂,各从其类,是很明显的!
身为医生,我对另一个圣经原则也很感兴趣。创世记一章25节说:“上帝看着是好的。”第31节说:“上帝看着一切所造的都甚好。”可见万物受造时是 理想的、完美的。之后变得不好,是因为人犯罪,自己要做神,要自定好坏。所谓“知道善恶”,就是判断(创世记三5)。试想,被造的怎能与创造者脱离关系? 一朵花在阳光下开得很灿烂,可是把它剪下来,与生命的源头脱离关系,阳光就叫它死得更快。
自然界的律不是由人们来判断好坏的,例如地心吸力有它的功用,如果没有,我们无法脚踏实地。即使我不信有地心吸力,它仍存在,这是事实。如果我们硬要自定好坏,不理地心吸力,从十层楼跳下去,必然粉身碎骨。人因为自作主张,不要造物主,死亡和败坏就来了世界!
基因突变
圣经上记,万物受造时是好的,现在却是愈来愈差。我是医生,很了解这情况。医学上所谓“遗传基因突变”,是近代生物学研究的尖端。生物的表现,好像有个类似电脑程序的原则控制着,这就是遗传基因(DNA),各个生物的资讯都存在其中,透过它表达出来,就是不同的生命。
现在很多人做遗传基因工程,但改来改去,都是那种生物。改得最出名的是大肠杆菌。我从一些照片看见一束混乱的像是“头发”的东西,另一点有条小白尾 绚出来,将人类制造的胰岛素遗传基因一点黏上去,像加上电脑晶片,大肠杆菌就机械地继续产生些人类胰岛素出来;但对它一点也没用,它没变成人,仍是大肠杆 菌。
何谓“遗传基因突变”?就是细胞在繁殖时的突变。遗传基因是双螺旋体,像一道楼梯两边有接点,每个接点有四种核酸可选择,有很多组合性。细胞繁殖 时,那双螺旋体要两边拆开,复制另一边,在复制过程中出错,就称“遗传基因突变”。任何一个科学馆都告诉我们,遗传基因突变是个错误,可是进化论者说是进 化!
我手上所有的相片,包括台中、北京、芝加哥、华盛顿和伦敦的科学馆,远至新西兰奥克兰的国家科学馆,都告诉我们,进化最基本的根据是遗传基因的突变,他们相信变一变,那新的生物就产生一个新的本能,比较适合生存,说是进化了。还说,突变多了,其至可变成另一种生物。
然而,圣经说,起初上帝创造天地是理想的,所造的都是正版;现在毒药、辐射线等使遗传基因起突变。其实,只要变一变,那生物即使不死,生存力也会减 弱。我对遗传学的研究不及内子、大女儿和小女儿多。我的研究只根据作为医生的观察。我首先想到的是,所有癌症都是因遗传基因突变而产生。谁听过癌病人会长 命一点,活得好一点?其次是妇女怀孕,所有畸形胎都是遗传基因突变的结果。假如卵子在母体时受辐射性影响,生出来就是畸形胎。还有其他因素都会导致,例如 毒药或病毒等,德国麻疹是一例;所以现在产妇要检验曾否患德国麻疹,如没有就要注射预防针。婴儿出生,尤其女婴,一岁左右就要注射德国麻疹预防疫苗,使体 内有抗素。最怕妇女怀孕早期染上德国麻疹,影响胎儿发育,更严重的是卵子受了影响,会变畸形胎,或有遗传病,例如唐氏综合症、猫叫症等。这些都是由于遗传 基因出了问题。我看到遗传基因突变的结果,没一个是好的。
上帝启示
有两节圣经对我特别有冲击。一是约伯记廿六章7节:“上帝将北极铺在空中,将大地悬在虚空。”约伯记是圣经最古老的书卷之一,试想,三千五百年前就 说地球是浮在太空。古代的科学家、哲学家哪有这观念?圣经如此说,很清楚是上帝默示写成的。人类了解地球是圆的,不过是五百年的事。然而,圣经早已说明。
二是使徒行传十七章26节,保罗说:“他从一本造出万族的人,住在全地上,并且预先定准他们的年限和所住的疆界。”“和合本”细字注:“本,有古卷 作血脉。”我去研究希腊文,原来“血脉”是Haema,医药上很常用的字,即“血”之意。圣经说人类同一祖宗,其中一个证据是,人的血是一样的。任何种族 的人,都只有A、B、AB、O四型。有一次,与一位血科专家交谈,他听我提到这节圣经,低头沉思了五分钟,跟着拍腿惊叹:“呀,果真如此!”结果他信了耶 稣!
没有冲突
圣经既由创造主默示写成,物理定律又由创造主所创造,那么科学与圣经定然不会矛盾。虽然我们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但那是因为人类知识所限。记得中学时,有人笑我信圣经,信耶稣是童贞女马利亚所生,不合科学。但到了我们现在的时代,我们发觉,原来童贞女也有办法怀孕。
现我全时间传福音已十五年,我常与研究生物科学的人谈及上帝创造天地万物。我看到很多有学问的人可以心平气和接受。一位医生告诉我:“你讲的东西,我们读书时都看过了;但今晚你让我从另一个角度去看,使我豁然开朗,恍然大悟!”


http://www.gospeltimes.cn/news/2009_09_08/5967.htm
 
[ame="http://www.youtube.com/watch?v=H7dpGWYZMDc&feature=related"]YouTube - He Sold His Soul to the Devil: Then God Stepped In - CBN.com[/ame]

Heavy metal rocker Kirk Martin made a pact with the devil. But then one day a mysterious stranger pinpointed Kirk's deepest secret and Kirk began a journey to God. See how Jesus Christ changed his life.
 
我的真实见证 杏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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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难的开始

  十二岁那年,我得了一场大病,「类风湿关节炎」,听都没听过的怪病,医生也始终找不出病源,于是西医中医、中医西医,左看右看、右看左看,最后,不用别人告诉我,我也能从医生和父母脸上看出来,我永远不会好了!

  我的希望一点点幻灭,我的心一点点死去。

  我曾经以为,我已经死了。

  虽然,那时候我还能行动,还能做很多事情,但我却觉得我死了,心死了。

  初病时,我一个人住在医院,父母在伸手不见的千里之外,我独自面对生和死。孤独,便是教导我长大的老师,一步步探向生命不可解的奥秘之处。犹如台风的中心眼,绝对的宁静、祥和而美丽。

  那时候我仅有十二岁,小学还差半学期才毕业。后来学校勉强发我一张毕业证书,所以,到目前为止,我的最高学历就是北投国小毕业。

  生病之后,我看自己的关节一个个坏掉,渐渐不能走不能跳,身体的痛苦倒容易忍受,最大的痛苦是来自内心,我不知像我那样既没有念过多少书,又瘫痪在床上的病人到底有甚么用?我活到底是干甚么?仅仅为了自己受苦、拖累家人吗?

  我真的要在病床上躺一辈子,永远做一个废人吗?
  多少时候,我彷佛走到荒漠之上。

  四野无人,孤单寂寞,挣扎着一步步前行,我多么累,身心俱疲,深深的倦怠使我只想停下来,躺下来,甚么都不管。

  可是内心深处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我,不能停顿,不能放弃。前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放弃则是死路一条。

  我不敢回首,恐怕失去举步的力量。


  生命的转机

  原来,造物主无意要我们受苦,受苦往往只是一个过程,藉此帮助我们找到自己,认识自己,并且肯定自己。

  在这个漫长的病痛过程中,上帝让我学习怎样去爱,怎样去付出,也让我一点一点磨练自己的个性。我从小就是个很要强、很活泼外向的小孩,病倒之后,突然 之间不能走、不能动,那一种打击令我无法承受!心灵上的痛苦更甚于身体上的病痛。我告诉自己,如果三年还不康复的话,我就不要活了。结果,好不容易熬了三 年,还是没有好!我想:好吧,再延长三年好了,如果再不好,我就绝对不要活了!

  但还不到第二个三年,也就是我十六岁的那年,我们住的清水坑附近有一所国民小学,有一个布道团来那儿布道。有一位八十多岁慈祥的外国老牧师道雅伯,将福音带给我们。我的母亲最早信主,然后把福音带回家。

  就在这么一个绝境中,我认识了耶稣,十六岁那年成为一个基督徒,上帝便成了我的出口。我不愿在人面前流的泪,可以对祂流;不愿在人前诉的苦,可以对祂 诉说,让我的心湖得到平静。最重要的是祂让我体会到生命的意义。那时候活不下去的原因是不知道病何时会好,生命有甚么意义、有甚么价值?但我相信上帝以 后,便对生命有一个新的诠释。就是每一个生命,不管是老弱伤残或贫富贵贱,在上帝眼中都是珍贵的!每一个生命都有他特定的价值。人看人是看外表--看容 貌、看财富、看地位。但上帝是看内心,看我们有没有对自己的生命尽了本分。祂不要求每一个人都拿一百分,因为祂知道人的才智有高低,能力有大小之分,祂只 要求我们尽本分、尽了心,就够了。

  上帝和魔鬼最大不同的地方就是,魔鬼千方百计只想叫人死,上帝却千方百计只想叫人活,而且活得更好,更起劲、更快乐。所以祂给了人信心、希望、勇气, 还有爱;教导我们如何在痛苦中保持信心,在灰心中保持希望,在危难中保持勇气,祂也不断用爱来滋润我们饱受创痛的心灵,好叫我们的生命重新充满生气,勇敢 地活下去。

  俗语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并不是说大难之后,就可以发大财,做大官,享荣华富贵,而是勘破生死之后的恬淡与宁静,对生命的体认与了悟,对世 事的洞悉与豁达,以至于达到一种可生可死、可进可退、可有可无,雍容自得,知足常乐的人生境界,这才是真正所谓的「福」。


   [ 本文摘自宣道出版社《生命掠影1:生命的诠释者》 ]


  (杏林子,本名刘侠,一九四二年生。十二岁患类风湿节炎,至今与病魔纠缠未休,然写作不辍,先后出版多部文集。一九八0年当选台湾十大杰出女青年,一 九八三年获得国家文艺基金散文奖。更创办伊甸残障基金,身体力行,为残障朋友服务。2003年2月8日不幸去世,享年61岁。

  杏林子在作品中处处流露对人、对社会的关爱之情,讴歌天地间种种的美,抒发她对生命的欣赏与喜悦,以过人的毅力和爱心,在繁杂晦暗的社会中透出温暖的亮光。著有《杏林小记》、《生之歌》、《心灵品管》、《行到水穷处》、《真情是一生的承诺》等多部作品。)

http://www.cclw.net/withess/3-03/xlz/wdzsjz.html
 
来不及的爱 杏林子
  好友的母亲出门倒垃圾,一辆急驶摩托车猛然撞击,就此倒地不起。这位伯母原本有 心脏宿疾,家里随时准备着氧气筒。然而万万没有料到,她是用这种方式离开。子女完全不能接受,哭着说:「妈妈一句交代都没就走了!」他们以为,妈妈即使心 脏病发作,也总还有时间跟他们说说话,交代几句,怎么可以一声不响就走呢? 其实,他们忘了,妈妈每天都在交代。就跟天下的母亲一样,无非是「注意身体,小心着凉」、「不要太累,少熬夜,少喝酒」、「好好念书,别整天贪玩 」...

  只不过我们听得太多,听得我们烦腻、麻木。直到母亲闭口的那刻,我们才发现,还有很多话来不及听、来不及问、来不及跟妈妈说。


  一位母亲,因为女儿爱上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母女僵持不下,大吵一架后,女儿干脆离家。 母亲又气又伤心,女儿自小失怙,是她母兼父职辛苦养大。好不容易出落得亭亭玉立,水仙花儿似的,谁知大学尚未毕业,就急着想嫁,偏又是位大她十多岁的离婚 男人。 母亲好言相劝,恶言恫吓,女儿不动如山。 所有的爱变成恨。她恨女儿绝情,为爱盲目。

  许多前尘往事一一涌上头。女儿小时乖巧可爱,老爱腻在她身边叽叽咕咕像小鸡啄米似的讲悄悄话。 童言童语,煞是有趣。

  「妈妈,你绝不能先老呦!一定要等我长大了才一起老!」上中学的女儿也依然贴心懂事,母女俩像朋友一般分享彼此的心事。 偶尔问起女儿择偶的条件,女儿总撒娇地说:「我才不嫁,我要陪妈妈一辈子,陪到你老得走不动,我就帮你推轮椅!」 这些话言犹在耳,女儿怎么全忘了呢?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罔顾二十年母女情份,实在叫她难以承受。

  那天,女儿打电话回来说:「妈妈,我要结婚了,希望你来参加婚礼,给我一点祝福!」 她余怒未消,愤而挂上电话。这一挂就是生死永隔,女儿女婿在蜜月途中车祸丧生。 殡仪馆内,她抱着女儿的遗体放声大哭:「我好自私啊!我连最后的祝福都不肯给你!」


  病床前的老先生一遍遍呼唤着:「老伴,妳醒醒啊!醒来我们就一起环游世界,妳不是一直想去吗?」

  老伴张着茫然无神的眼睛,没有知觉,没有反应。老先生深深叹了口气。

  老夫妻俩结褵四十年。初识时,老伴原有出国念书的计划,为爱他而留了下来。

  他为了弥补心中那份歉疚,许诺说:「有一天,我会陪妳环游世界!」只是,随着孩子一个个出生,经济的压力逼使他们不得不缩衣节食,环游世界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他总是安慰妻子说:「等孩子再长大一点,等家里再宽裕点......」

  孩子终于长大,各有自己的家庭。他们也有足够的钱可以实现当年的梦想,可是男人的事业正在高峰,别说出国旅游,平日连两人相处的时间都很有限。

   面对老伴无言的怨叹,他也总是抱歉地说:「等我退了休,我所有的时间都是妳的,妳要怎么玩就怎么玩!」及至等到他退休,老伴却等不及了。

   一场脑中风,造成深度昏迷,日夜陷在无梦也无欲的世界里。 只留下老先生守在床边,不断重复地说:「老伴,妳要赶快醒来啊!我带妳去巴黎看铁塔,去荷兰看风车,去罗马.....」


   我不知道老兵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的小名叫芽子。

   芽子的故事是另一个老兵告诉我的。

   芽子早产,出生时像只小猫的。因为体弱,他娘就多疼了些。吃奶吃到六足岁,还是黄皮寡瘦。 娘总摸着他的光头说:「小芽子呀!你要快点抽条长个,长得跟场子前的大枣树一样高!」

   芽子十四岁时,时局变动,战火已经快烧到他们家门口。她娘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托人,总算给他在部队里补个小勤务兵的名字,好让他随着部队一起到台湾。

   芽子舍不得娘。娘说:「傻芽子,咱们家总要留条根哪!」 临走那天,芽子不要他娘送,可是他娘还是忍不住到码头,看到夹杂在队伍中矮人一头的芽子,急急就跑了过来,伸手就想抱他。

   芽子一惊,穿上军装,就是革命军人,男子汉大丈夫,大庭广众之间,怎能像娘儿们一样搂搂抱抱呢!再加上袍泽们一旁似笑非笑的看他,更加躁烦。

   推开母亲,不耐烦地说:「回去啦!叫妳别来,还来!」说完,头也不回跑了。

   这一跑就是四十五年,再回去,家已经没了。娘在他走后第三年过世,唯一的妹妹在文革中不知下放到哪里去了,一个家连根都被斩断了。

   小芽子成了老芽子,仍是孤寡一人,住在荣家。有一年,荣家的老伙伴们买了个蛋糕为他庆生,怂恿着他许愿。

   望着闪烁不定的烛花,忽然间眼泪簌簌的流了一脸,哽咽地说: 「我想我娘,我想我娘 ...抱.抱.我 ......」 这么一说,四周的老兵唏唏嗦嗦哭成一片 。


  来不及的爱,来不及表达的歉意,来不及挽回的错误,来不及实现的诺言,来不及送出的祝福,来不及离别前,最后的拥抱.... 我们总有太多的来不及。我们总以为时间会等我们,容许我们从头再来,弥补缺憾。岂不知「撒旦如吼叫的狮子,遍地游行,寻找可吞噬的人。」灾难永远在我们猝 不及防的时候当头砸下,你无从躲避,无能怯懦惧,心胆俱碎,招架无力。

  我们唯一能做的,只不过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小心呵护手中的珍宝,一刻也不要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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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好死

杏林子


  (编者按:台湾著名女作家杏林子,不幸意外受伤,于2003年2月8日早上安息主怀。杏林子十二岁患类风湿节炎,之后与病魔一直纠缠未休,然写作不 辍,先后出版多部文集。一九八0年当选台湾十大杰出女青年,一九八三年获得国家文艺基金散文奖。更创办伊甸残障基金,身体力行,为残障朋友服务。为主作了 美好的见证。下面的诗歌是作者生前发表在《皇冠杂志》的作品。)  
就这样,我写下那首祷告词:

[FONT=幼圆] 有一日
当我离去
且让我化做泥中芬芳
等候明春
做为第一朵出土的雏菊

或是五月的禾风
青青的麦田中
为你递送初熟的香气
当我离去
请勿为我立碑
若是可能
我宁肯立于你们心中
也胜于荒草淹没

有一日
当我离去
请勿用挽联把我包围
请勿用鲜花将我堆砌
请勿用歌功颂德的文字追悼我
请勿用眼泪和哭声埋葬我
我已前赴一神秘的约会

我多么希望你们欢欢喜喜
如同我的欢喜一样

我的路已走完
力已出尽
若是我甚么都未曾留下
就让我悄悄的走
回到我原来的地方

[/FONT]
 
 
每一根刺都有一个故事

杏林子


  某次,参加一个座谈会,到了之后才知道主办单位邀请的理由是想找一个最命苦的人,而我是他们的当然人选。

  这样的理由令我为之失笑,当场提出抗议:“拜托!我一点都不觉命苦,反到觉得我是天下命最好的人!”

  虽然不曾口衔金汤匙出生,到也不曾缺衣少食。父母爱我若手中瑰宝,特别是父亲。记得我已经长的很大了,他还经常对我说:“你是爸爸心上的一块肉!”大 概如此说法仍不足以表示他的爱,还要再强调一句:“是心尖尖上的那一块!”父亲说,心尖上的肉最嫩,最好。言下之意,是如何宝贝我这位娇娇女了。

  从小,伶牙俐齿,反应灵敏,漂亮加上活泼,永远是受人注目的焦点,而我似乎天生具有说服人的本领,经常是一呼百应,不论家里学校,一向是称王称霸。这 样的小孩,想不骄傲也难。弟弟妹妹到现在还常开玩笑说:“幸亏姊姊生病,要不然祸害几千年。”他们自认“从小是在姐姐的淫威下长大的”。这样的说法虽然夸 张,却也不难透露出我平日的骄纵任性。如果从此顺顺利利长大,一路发展下去将是个怎样的我呢?

  母亲曾在一片序文中形容我生病之后的改变:“我家老二'特长'变了,变成能忍,会让,她不但能忍受身体的疼痛,也能原谅别人对她的欺骗、侮辱、亏欠和恶言伤害。”

  看来,还真如弟妹们所说,“幸亏”我生病了。的确,疾病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再造工程。当一个人失去健康,时时面对死亡之威胁,你就会发现得失荣辱、是非恩怨实在没有什么值得计较,当命运将你逼到绝境,自然滋生“至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和信心。

  能够活着,就是一种幸福,这是我最大的领悟。

  有时我不免在想,倘若不是这场病,我会不会变成个女恶魔?我想起一位朋友吕代豪。

  吕代豪是位牧师。在这之前,他是流氓、混帮派的老大、进出监狱的常客。为了反抗管教严厉的父亲,他逃家辍学。年轻气盛、好打抱不平的个性,自然结交了 一大帮狐朋狗友。人学好不易,学坏却如急流行舟,一泻千里。一开始,只是个到处白吃白喝的小混混,慢慢地,开始学会向店家、摊贩收取保护费;在之后,胆子 越来越大,敲诈勒索、抢劫杀人样样都来。每进一次监狱,段数就加了一倍。

  (听说当他还是黑道杀手时,他觉得白手绢擦拭匕首上的鲜血,是人间最美的图案之一。----编者)

  在他生长的五股乡,那些看他从小长大的乡亲,把他当成凶神恶煞一般。避之唯恐不及,就连小孩哭闹,父母也会威吓说:“小心,吕代豪来了!”

  有一次,大概又是政策性的扫黑,他们这些在案流氓按照惯例被移送管训,无意中看到警方公文,移送的理由只有四个大字“鱼肉乡民”。这四个字像刺一样扎在他的心上,每每夜深人静时,狠狠的刺他一下。

  后来,他再度因杀人重罪被关进监狱。在监狱里,在一位女孩(后来做了他的太太)锲而不舍地写信带领下,他受洗成为一个基督徒,为自己以往所犯的过错在 上帝面前深深痛悔。当时被判死刑的他向上帝祷告祈求,倘若蒙主饶恕,使他侥免一死,他愿把一生奉献给神。上帝回应了他的祷告,死刑改判成无期徒刑。由于在 狱中行为良好,因而提早假释,他也履行对上帝的承诺,读完神学院后,成为一名传道人。

  他决定回故乡传道,并不是为了“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而是因为他觉得亏欠乡亲们太多,如今是他还债的时候。

  他的乡亲可不这么想,没有人相信他会改变。于是,有如时光倒错,现在轮到乡亲们讥笑他,辱駡他,朝他吐口水,扔石头,甚至有次上门传道时,被那家的老太太用棍子打出门,仿佛要把他们从前受到的淩辱再还给他。

  他秉持着“大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态度,他要用行动证明,浪子有回头的时候,杀人犯也可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他做到了。如今,在五股,他是位受人尊敬的牧师,谁家小孩不学好,反倒有人会劝说:“找吕牧师辅导一下吧!”

  有时候是几个字,有时候也可能是一句话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

  许多年前,作家于梨华女士在一篇文章中提到,她之所以走上写作一途,全拜一位老师之赐。

  于梨华年轻时就喜欢文艺,一心想进台大外文系,可惜联考分数不够,被分到历史系。第二年她想转系,拿着成绩单去见外文系一位负责的教授,教授发现他英 文分数并不理想,露出鄙夷不屑的表情,冷冷的说:“你这种英文,也想来念我们外文系?”说罢,把成绩单朝她脸上扔。那一刻,混合着委屈、难堪、羞辱和愤怒 的于梨华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她不但要学好英文,而且要用英文写作,她要让那位老师后悔自己的有眼无珠,以血今日之耻。

  果然,她在美国不仅拿到了英美比较文学的学位,而且在大学里教美国学生写作。早期,她以留学生为背景的作品曾吸引了许多六七十年代的年轻人,成为岛内知名的作家。不过,提起当年那位老师,她说:要不是那场侮辱刺激了她的好胜心和上进心,恐怕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吧!

  不知我算不算是位很好的倾听者,朋友总喜欢找我谈他们内心的事。

  钱先生是位成功的企业家,手下拥有好几家公司。他的外表文质彬彬,有一种读书人的气质,一点也不像印象中商贾刻板的模样。

  钱先生出身贫寒,童年的他时时处在饥饿的边缘,他了解金钱的重要,下决心将来要赚很多的钱。高中一毕业就投入职场,他的聪明、机制、勤奋以及不错的机 运,使他不到30岁就已经家财上亿。财富、地位,加上美丽的妻子、一对聪明伶俐的儿女,所谓五子登科,样样具备,真个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钱先生说,那时候的他,眼睛是长在头顶上的,对人经常不假辞色、颐指气使,气焰之盛可想而知。

  然而,就在30岁这一年,心爱的儿子病了,他请了最好的医生,却始终查不出病因。看着儿子一天天消瘦萎靡,生命逐渐抽离,他却无力挽救,心中仿佛有万 把刀在切割,第一次感受到人的有限和无助。没错,金钱可以买到最好的医疗品质,却买不到生命。到是儿子生病这段时间,许多亲朋故旧纷纷探视,或表达关心与 慰问之意,其中包括一些久已不来往,或平日不屑来往的朋友。尚有一位教友甚至发动他教会的弟兄姊妹为孩子祷告,让他感受到从未有的温情。

  儿子走了之后,他的价值观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赚钱不再是他人生的唯一目标。他关心环保、热心公益,也经常暗地支援许多弱势团体,提起爱儿,仍不免潸然落泪。他告诉我那是他心中的最痛。

  我轻轻说:“你知道吗?那也是你身上的一根刺!”

  他一时不明白我的话,于是,我对他说了一个《圣经》上的故事。在耶稣所有的门徒中,保罗是非常特殊的一位,他不但有学问,有才华,也有统御的能力,是 当时众教会的领袖。可是保罗身上有根刺。保罗在给哥林多教会的信上并没有明说这根刺代表什么。许多解经家猜测,这根刺可能指的是保罗的眼疾,也可能是指保 罗的牢狱之灾。不论是什么,以保罗灵命之刚强,信心之坚定,他以“刺”来形容,可见带给他的痛苦有多么深切,以至于再三求告主,叫这刺离开他。不过上帝并 未应允他,只告诉他“我的恩典足够你用的”。上帝之所以允许这根刺留在保罗身上,目的是恐怕他过于自高自大。以保罗当时的地位、声望,以及受信徒拥戴的程 度,他是有资格虚荣骄傲的。上帝以一根“刺”提醒他,他既是神的仆人,就当柔和谦卑,成为众人的榜样和见证。

  所以,保罗感谢他的“刺”,并且“以软弱、淩辱、急难、逼迫、困苦为可喜乐的”。保罗知道,他什么时候软弱,什么时候就可以靠主刚强了。

  很多时候,我们身上也有这样一根“刺”,或许是身体上的疾病伤痛,或许是家庭的变故不幸,或许是感情上的挫折,事业上的打击……“刺”很痛,刻骨椎 心,可是只要我们接纳他,并且像保罗一样学会感谢,打开我们的心,仔细聆听内心深处最幽微的声音,一定会听到“刺”在告诉我们一些什么。

  每根“刺”都有一个故事……   
 
呈现生命的菁华片段——记杏林子

关悦涓
  
生命的光辉

  20多年前,类风湿是一种罕病,医学界视若『瑰宝』,主治大夫经常要把杏林子的病例当做学术示范讲解。爱女心切的父亲为了可以让女儿多做医学性的研究,进而发现新的治疗法而答应了。于是,杏林子从台下被抬到大礼堂的讲台上,台下坐满了医学生与大夫。

  主讲人在台上挂满了图表与X光片,详细的向听众讲解类风湿的起因、形成、发展与演变。此时此际,讲者头头是道,条理分明,听者津津有味,聚精会神。至于杏林子则坐在台上,羞辱万分,她有感自己像动物园猴子般的任人展览参观。她恨不得自己可以把头重重埋进洞里。

  如今,当经历半世纪磨难的杏林子,再次被抬到台上,在布道会中向马来西亚的槟州人民分享生命的光辉时,她的心情是极欢愉的。

  杏林子这种蜕变,是因为在主里,她的生命由极限扩展至无限,处处皆是她的立足之地。


  活得高贵、尊严

  杏林子认为,一个人失去健康算不得甚么不幸,最要紧的是要有纯正的信仰、健全的心理、正确的人生方向及朝气蓬勃的生命力。

  在漫漫人生旅途中,杏林子曾哭过、恸过、挣扎过,然而耶和华却赐人指望,并在人软弱与灰心丧胆时,把其大能彰显出来。

  十六岁信主,杏林子开始未确切认识祂,直到一天夜幕低垂,她疼痛难耐而饮泣时,竟然在黑暗中感受到主的同在。虽然看不见祂,听不到祂,却清楚感受到主以温柔的手抚慰她。剎那间,那压在肩头的千斤重担也卸走了。

  曾经,她扪心自问,为甚么苦难临到她,然后一个细微声音告诉她:因为要在你身上显出神的作为。神显然要亲自用刀子把杏林子雕凿成祂自己的样子,并赋予她全然崭新的生命。

  从那个时候起,她的内心勃发了一线生机,她复苏了,她不再把荆棘种植在自己心中。


  做生命的作者

  已故作家三毛是杏林子的摰友,她见好友病得难过,竟然心生怜悯,为她向上帝代求,盼主把杏林子接去享福。三毛的热诚令杏林子连忙向上帝作更正的祈祷。 因她觉得天堂虽好,但别人欠我与我欠人的尚未偿还以前,她不甘人走。她一生共欠了父母的债,兄弟姐妹的债与世人的债。她对这个世界还有爱与责任。

  杏林子作品的文学修养,若拿文学尺寸来衡量,尚称不上顶好。不过,长处是在它有一股活泼的生气。因为她把自己的生活方式,思想形态及对生命的体会,都活生生地展现出来。


  我都可以知足

  对一个病愈无期,三分之二岁月都在病床上消磨的杏林子而言,她无论在甚么景况下,都可以知足。

  在迦南美地享受一片乐土的杏林子,晓得如何处卑贱,处富足,处缺乏和处有余。她了解,真正能囚住她的不是身体的疾病,而是心理上的失望与悲观。

  故此,她努力的突破心灵上的枷锁,并忘掉病痛,忘掉眼泪与忘掉不幸。

  初病的前几年,她瘫痪在床,曾有前途茫茫,何去何从的无奈,甚至天边一只飞掠而过的鸟,也会令她触景生情,伤感泪下。试想,连鸟也有它们自己的天空,那么她呢﹖

  后来受了洗,杏林子在主里开始明白,一个人可以贫乏,一个人可以平凡,但不可以庸碌。生命有如泉水,用得越多,流出来的越多;不用它,它就凝止不动。

  这位病中的勇夫从十二岁开始,就不因病自怜,因病恃娇,环境不允计她撒娇撒赖及向人诉苦。她总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恼愁烦,她不想别人分担她的担子。

  基于不想把愁容示人,杏林子展现在朋友面前的,永远是一张笑意盎然,神采奕奕的脸孔。

  望尽千帆皆是爱,杏林子因为有神倾注而出的爱,纵使一天,她荣华过去,掌声不再,她也不会一无所有。因为在主里,她甚么景况下都可以满足;除了可以坦然的生,也可以无惧的死。

  对她而言,万事万物有得有失,有成有败,有亏有盈,有圆有缺,有喜有悲,有乐有哀,换一个角度看,缺憾何尝不是另一种圆满呢﹖生命的江河不也是从缺憾中源源流出吗﹖她不曾祈望人生十全,有九分便也心满意足。

  在《现代寓言》这本着作中,她曾记载了一个故事,它的题目是:富有的方法——
  蚂蚁问:『有甚么方法可以让我们更富有﹖』
  造物主说:『有,满足。』

  是的,就是因为懂得满足,杏林子的生命才能焕发光辉和激起美丽的浪花。

  生命的光辉结束的最后一句话是杏林子耗尽一切力所说的:

  『信耶稣真好。』

  这五个字是所有在主里重生又蒙受恩典的人所同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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