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 小说连载(与杜杜笔廊同步)

接上文#415楼,九章。

大班紧搂陆亦亦的臂膀渐渐地用了力,那是一种柔和的力量,释放着肌肉鲜活的弹性。陆亦亦潮湿浓密的头发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抽泣着的身躯是弱小绵软的,失去骨骼支撑的。大班感觉到此时自己的重要性,自己正在充当着骨骼的角色,支撑着陆亦亦和如弟之间那块几乎坍塌的天空。

他搂着陆亦亦的手,在她柔软的肩膀上上下抚摸着,虽然隔着睡衣,仍然体会得到女人温暖光滑的皮肤。他的身体有了壮年男子激动的反应,心里却突然生出一种类似父亲一样的疼爱和一种类似保镖的责任感。他伸手捧起陆亦亦的脸,在那明净的额上亲了一下,他说,亦亦,你真是个重感情的好女人,这么大年纪了,哭得象个小女孩儿,这么可爱!

陆亦亦被那亲吻蜇了一下,慌张地伸手推住大班拥过来的胸口。她抬眼看了一眼温温和和的大班,这个轻声细语的大班和他认识的那个财大气粗仗义豪爽的大班很不一样。她忽然警觉起来,从大班怀里挣脱出来,坐得有了距离,才说,班长,对不起,这么失态,让你见笑了。谢谢你安慰我,我, 我就是感觉太突然了,接受不了如弟进了监狱,死缓这个事实,我实在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说着,眼泪又成串滚下。

大班压制着自己身体的焦灼,起身拿过面巾纸盒。他心里实在愤怒,他妈的这“快女丹”整个是假药啊,看我怎么找老碾子算账。这陆亦亦喝了一整杯,都云蒸雾散了?在我怀里都他妈的不想小鸟依人,没见效不说,还成了蒙汗药和催泪弹了。陆亦亦这人脑子也实在短路,人家蹲监狱好像比剥你的皮还痛苦。今天这事儿难道要泡汤?自己被她的眼泪搞得也糊里糊涂了,早知道会这样,真不该告诉她如弟的事儿。算了算了,顺其自然吧,老同学总不能动粗强奸吧。那念头一闪,大班嘴角忽地渗出一丝微笑来。

大班放松下来,他抽出来几张纸巾伸到陆亦亦面前替她擦脸,陆亦亦躲开,自己接过大班手里的纸巾,鼻涕眼泪一并擦了。说,班长,不早了,我心里太乱了,我得回家了。说着,出溜下床,准备去换衣服。

大班伸手抓住陆亦亦的胳膊,慌张地说,别急,别回家,你眼睛成了水蜜桃了,这样子回家不是让老人担心吗?消消停停了,再回不迟。

说着,大班大声叫来门外的春梅,说,你给陆美女的茶再添些热水,厨房师傅在不?做两碗野菜肉丝面来。

陆亦亦说,真的得回家了,我也没心思吃饭,班长谢谢你,已经很麻烦了,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不是正经吃饭,这店里只有两个做夜宵的大厨,手艺还行,你吃碗面再走。至于报答吗,真要报答,你就先别走,就算我求你再陪我一会儿,好吧?

陆亦亦不知所措,她怕人求。

她坐回床上,故意和大班隔了两尺远,大班就笑,说,亦亦,你是怕我吃了你?说着,手又伸过来,死死抓住了陆亦亦的手。

陆亦亦低了头,说,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脑子被如弟的事搞蒙了,能陪你做什么。说着,使劲想把手抽出来,可大班就是不放。陆亦亦抬头看着大班一脸坏笑,说,你放不放手?

大班说,不放!你有什么办法?你叫警察吧。我让春梅过来帮你叫。

陆亦亦尴尬地笑了一下,大班梗着脖子,那股老男孩儿的坏样儿实在顽皮淘气得可笑。

大班顺势凑到陆亦亦身边,一下把她抱住,说,亦亦,你别这么残忍,让我伺候伺候你,我让你见识我的优秀,肯定让你舒服得像上了天,回去你都天天想飞回来见我,我给你买飞机票。

说着,大班的嘴就压在陆亦亦的嘴唇上,不容分说。

一切来得突然,陆亦亦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嘴巴就被大班的舌头撬开,那馋虫贪婪地在她嘴里翻搅着,他庞大坚实的身体,很快就把她压倒在床上,每一寸肌肉都压迫性地笼罩着陆亦亦。

陆亦亦使出浑身力气想要挣脱,却感觉明显地被越箍越紧,他身体的坚硬火热地抵触着她的柔软。大班的手开始粗暴地摸索起来,头一秒钟还在睡衣外面,第二秒已经钻进睡衣里面了。陆亦亦觉得自己的乳房好像一只没长全翅膀的小鸟被老鹰无情地吊啄着飞向天空,脚下是飞逝的白云,头上是无际的蓝天,自己的命运紧密地和老鹰的嘴巴连接在一起,鹰椽衔咬的疼痛是无依无靠的。

大班的手开始往下延伸的时候,陆亦亦做出了一个自己意想不到的举动,果断而坚决。

大班猛地从陆亦亦身上滚下来,他捂着嘴。

陆亦亦坐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回头对躺倒沉浸在疼痛之中的大班说,你疯了大班?这么犯浑!对不起,我不咬你,你醒不来!说着,跪到大班身边,拨拉掉他捂着嘴的手,说,让我看看。

大班乖乖地伸出舌头,只见舌腰正侧面一道浓浓的血痕。陆亦亦笑了,说,幸亏我牙小,起来,没事儿,含块冰,明天就好了。活该,让你欺负我。说完,伸手扯了张纸巾递给大班,说,擦擦血吧。又抽了一张自己擦嘴,呸呸两口,说,你的血真难吃,酸的。

大班坐起身来,他已经冷静下来。斜着眼睛看着陆亦亦,说,你敢咬我?这个狠心的娘们儿! 他心里荡漾着一种混合的情绪,没有得逞的失望和被咬伤的惊讶交织着,他不知为什么一点儿不恨陆亦亦。这就对了,这就是陆亦亦,外柔内刚,沉着果断,原则分明。她不是燕燕,不是秋秋,更不是如弟。他坚硬的身体已经彻底松软下来,就是这么回事,老同学就是老同学,不会变成别的什么。他非得认这个理,不认又能怎样?
 
怎么我贴掉了
再沙发一次?

大班够可怜的了,再加分就缺少同情心了。总而言之是在亦亦面前丢失了信心,还是心里摸小脸分高。

亦亦能在腾飞的时候动手,有点过于专业了,我倒觉得再发展点更有戏份。 (不是出于文字的构思,那样应该更贴近生活,亦或说更贴近人性的一面,到了杜杜的层次文字早就不是要关注的事了,倒是因了生活的距离和深度需要突破自己。到时候文章自然就随着人的视野粗细相宜。)

读着故事感慨着,一个男人要是真喜欢一个女人,大班口不含冰,舌头上除了深刻的记忆,痛应该是淹在了感觉里.

虽说这是亦亦在寻找如娣,大班也算是戏份很重的人物了。身形有了,内心还有足够的空间去发展。

上周回村先在周末上读了一段,所以感慨沙发难坐。 平面出过了还能在流年上共享,一则是自信,另一则是足够的游戏精神。钦佩。

这本不是个切入点很多的故事,所以坐沙发不读个用心,不读个投入,只是图看个稀罕就会如坐针毡。

正因了这种游戏的精神,也就有机会投入地读了。试图让自己能身临其境,进而尝试贴近了去, 才肯在这里口无遮拦地指手画脚贻笑大方。
 
怎么我贴掉了
再沙发一次?
大班够可怜的了,再加分就缺少同情心了。总而言之是在亦亦面前丢失了信心,还是心里摸小脸分高。
亦亦能在腾飞的时候动手,有点过于专业了,我倒觉得再发展点更有戏份。 (不是出于文字的构思,那样应该更贴近生活,亦或说更贴近人性的一面,到了杜杜的层次文字早就不是要关注的事了,倒是因了生活的距离和深度需要突破自己。到时候文章自然就随着人的视野粗细相宜。)
读着故事感慨着,一个男人要是真喜欢一个女人,大班口不含冰,舌头上除了深刻的记忆,痛应该是淹在了感觉里.
虽说这是亦亦在寻找如娣,大班也算是戏份很重的人物了。身形有了,内心还有足够的空间去发展。
上周回村先在周末上读了一段,所以感慨沙发难坐。 平面出过了还能在流年上共享,一则是自信,另一则是足够的游戏精神。钦佩。
这本不是个切入点很多的故事,所以坐沙发不读个用心,不读个投入,只是图看个稀罕就会如坐针毡。
正因了这种游戏的精神,也就有机会投入地读了。试图让自己能身临其境,进而尝试贴近了去, 才肯在这里口无遮拦地指手画脚贻笑大方。

“大班够可怜的了,再加分就缺少同情心了。总而言之是在亦亦面前丢失了信心,还是心里摸小脸分高。”
“读着故事感慨着,一个男人要是真喜欢一个女人,大班口不含冰,舌头上除了深刻的记忆,痛应该是淹在了感觉里.”
——
牧歌兄,从男人的角度你觉得大班可怜,从女人的角度大班从开始就抱有目的,不是爱,是欲望。他那样的熟男,商场情场上什么没见过,这点儿挫折也算不得什么,关键是这年代他原本就没料到会遭此挫折。路亦亦骨头里显然是个传统女性,没有感情基础,吃几顿饭、泡泡脚、办个事儿是不能赢得她的芳心的,想先从下面下手,再上移到心脏,在这种对心脏比较重视的女人身上,难。


“亦亦能在腾飞的时候动手,有点过于专业了,我倒觉得再发展点更有戏份。 (不是出于文的字构思,那样应该更贴近生活,亦或说更贴近人性的一面,到了杜杜的层次文字早就不是要关注的事了,倒是因了生活的距离和深度需要突破自己。到时候文章自然就随着人的视野粗细相宜。)”
“虽说这是亦亦在寻找如娣,大班也算是戏份很重的人物了。身形有了,内心还有足够的空间去发展。”
“上周回村先在周末上读了一段,所以感慨沙发难坐。 平面出过了还能在流年上共享,一则是自信,另一则是足够的游戏精神。钦佩。”
——
这几段评论我非常喜欢,谢谢牧歌兄。人的思维是有局限性的,任何不同的意见都可能开启一扇光明之门,谢谢牧歌兄这些电流强大的光源。其实我一直尝试着写着一些很人性的东西,断断续续,有完成的,也有没完成的,实在不适合在网上发。

我一直走传统文学的路子,不走网络文学。这两年更坚定了,没有正式在平面上发表过的文字我基本是不会贴上来的,一来保护自己的劳动果实,二来不会太分心,网络实在太乱心。看春秋兄这次彻底闭关,估计也是这个缘故,看把春秋兄那颗小心脏折磨的,唉!玩儿文字的人,如果不会在一定程度的孤独中沉静,或者说在孤独中享受,是写不出东西来的。所以,”安静“和”淡定“,是写手必须学习的功课。网络的刺激大多只能刺激一时的灵感和浅表的荣耀,重量和后劲儿都远远不足。

自信吗,嗯……,因为信,又因为勤,基本不缺。怎么说呢,你如果看到我如何锻炼身体……,这样吧,给你说个事儿,前天有一个朋友碰巧看到我如何锻炼身体,她吓坏了,说:一个可以这样坚持”折磨"自己的人,很难想象她会有什么事情做不好。:)

游戏精神?嘿嘿嘿,牧歌兄,比起这CFC众多研究员级别的八民们,我连一个幼稚园儿童都比不上,你钦佩个啥呀?讽刺吧?;):p



“这本不是个切入点很多的故事,所以坐沙发不读个用心,不读个投入,只是图看个稀罕就会如坐针毡。
正因了这种游戏的精神,也就有机会投入地读了。试图让自己能身临其境,进而尝试贴近了去, 才肯口无遮拦地指指点点贻笑大方。“

——
谢谢牧歌兄长久的支持,感谢!欢迎继续口无遮拦。:D:D 几乎想请你喝酒了,呵呵,怕你喝不过我,饶了你:D(看出杜杜的“虚伪”了吧?纸上灌灌您罢了,最怕来真格的,现在一杯就口吐真言了:blowzy:)

此文除了在本地报纸连载,大型刊物已经刊出。这里上来,一是的确有跟读的拿报纸一期拿了下期漏了,可以到这里来看。二来流年有些感情了,给流年做点儿贡献。三来家门口有个疏通摄入的窗口,亲近而温暖,我这知冷知热热爱生活的身体和心灵,也不喜欢彻底落后于网络时代呢。
 
古人云: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青草地的故事却告诉丽人们:未老莫还乡,还乡遇色狼。可能由于在国外呆久了,法制观念太强了(以为明显犯法的事,聪明人不会傻到以身试法),防人之心自然就消弱了。特别是排铁哥们之首的同窗关系。可是在国内,受骗上当往往来自这种熟人,亲属。诚信的社会似乎已经成为了奢望。青草地这段写得高潮迭起,引人入胜。:cool:
 
MARK一下,今天读到陆亦亦带老公出国了。

如弟的个性描写很有意思。
 
古人云: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青草地的故事却告诉丽人们:未老莫还乡,还乡遇色狼。可能由于在国外呆久了,法制观念太强了(以为明显犯法的事,聪明人不会傻到以身试法),防人之心自然就消弱了。特别是排铁哥们之首的同窗关系。可是在国内,受骗上当往往来自这种熟人,亲属。诚信的社会似乎已经成为了奢望。青草地这段写得高潮迭起,引人入胜。:cool:

他乡兄,“未老莫还乡,还乡遇色狼。”通不?,真老了,谁还有“色”的情绪? “待老方还乡,色狼都死光。”还差不多,乐死我了:D:D:D

不过,在外头呆久的人傻了吧唧没警惕性的一定有,这陆亦亦可不傻。真有大班这么不规矩运用短平快手段的,倒也是极致的个例了。不过一小说,我让他坏他就坏,我让他好他就好。我让她傻她就傻了,我让她精她自然精。是吧,他乡兄?咱说了算。:D:D

谢谢他乡兄。哎,你看又是红叶满目了,有啥感想?你的红叶呢?真是“年年红叶红,他乡无红叶”:D:D,说你勤吧,肩膀都打成网球肩了,说你懒呢,就是懒得拎那小小一杆笔。:p
 
MARK一下,今天读到陆亦亦带老公出国了。

如弟的个性描写很有意思。

多谢闹兄光顾,还在读?接上了?难为你了。谢谢。

如弟虽然是虚构,却是三五个熟人的夸张综合体,写的时候是有些感情的,写到结尾,体会过几天连觉也睡不成的心酸。
 
杜杜把人生的感受写进了小说的细节里了。

长篇的小说,挺难写的,是吗?
 
杜杜把人生的感受写进了小说的细节里了。

长篇的小说,挺难写的,是吗?

茉莉好!:) 你说的对,文字里肯定有本人的生活感受。其实任何作品,无论怎样虚构,字里行间的缝隙里都一定会溶进作者个人的喜怒哀乐和对善恶美丑的基本价值观。有些可能是作者有意识的安排,而很大一部分却往往是作者无意识或潜意识的自然流露。分析作者的事, 是读者和文学评论家的工作,从古到今,从未停止过,咱抛开不提。

文学的体裁种类繁多,即便是小说,也有很多种类,科幻、侦探、武打、言情、商战、玄幻,古典、现代,短篇、中篇、长篇,纪实传记体的、虚构非现实性的,等等等等。每个写手都有自己的擅长和不擅长。所以我总有足够的理由原谅自己。:blowzy:

在小说创作上,我只是个新手,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的阶段,当然一切都不容易。长篇和短篇相比,我倒不觉得长篇一定比短篇难写,短篇小说写好了也是十分不易的,在短篇幅里包容大内容深课题就更难,比如鲁迅的阿Q正传,祥林嫂,张爱玲的色戒,卡夫卡的变形记,判决,海明威的白象似的群山等等都是大师级极好的短篇小说,这样的作品绝不仅仅因为一流文字的魅力,更迷人和持久的的是作品所反映的文化、思想和内涵。总的来说,小说写作除了文字功夫之外,构思和布局以及想像力都是极其重要的。构思和布局不仅需要创造力,也需要相当程度的逻辑思维能力。

长篇小说因为长,难就难在总体设计、构思、人物刻画、情节安排和流动速度等等多方面的协调和相互推动,还有一个很现实的困难,就是写作的毅力和时间的分配问题。对于我来说,为人妻母,任重道远,生活极其忙碌。“时间”是最大的问题,没有时间,再多的念头,没时间坐下来写,也是白搭。我从来不缺乏写作欲望和灵感。不为人民服务不陪家人不陪孩子的时候,如果有点儿个人的时间,也不可能都在写作, 还想放松放松,学学圣经,读读闲书,上上网,看看电视,听听音乐,弹弹吉他,锻炼锻炼身体,会会朋友,种种花,拔拔杂草,采采树叶等等,毕竟这就是有血有肉有阴有晴的生活。所以写作终究是件奢侈的爱好,对我一直如此。好在我是极随缘的人,凡事不刻意强求。写作亦顺其自然,有情绪写就写,没情绪写就不写,写多些写少些都无所谓。我这人,长久不写,一定会空虚,所以多多少少松松紧紧总是在写。有时一天只写10个字,自己也就满意了。给你回贴,写了这么多字,今天就“满意”的n次方了,n趋近于无穷大:D:D

我觉得生活有个总纲,一切就都容易捋顺。我的总纲就是,每天高高兴兴地做着自己该做的和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能使自己和身边的人尽量地快快乐乐,这一天就胜利,就满心喜悦,就感谢上帝。一天的事一天来担当就足够了。:)

祝茉莉和诸位感恩节愉快!

破例提前贴了这周的吧,该整理整理心情好好过节了。天气这么好,生活的赐予真是富足啊。:)
 
接上文#421楼,九章。

陆亦亦不理大班,径直下了床,到门口吩咐春梅给大班拿冰块来。然后抱着衣服就进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的陆亦亦齐齐整整的,头发抹了水,滑溜溜地泛光,白丝绸套衫轻飘飘罩着一个挺拔的身躯。大班靠在床上吸着烟,野菜肉丝面已经上来了,在茶几上冒着热气。他朝茶几努着嘴,说,老老实实吃碗面,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两人心照不宣,谁也不再提刚才那番搏斗的激动人心。

陆亦亦盘腿坐在茶几面前,说,我还真挺饿,班长,你说我在潘嫂子家既没少吃也没少喝,怎么就又饿了?说着暗笑,都吐光了,能不饿?说完,就闷头吃了起来,那肉丝面着实喷香无比,一股自然的草香悠然荡漾。陆亦亦也不顾姿态,发出呼噜呼噜吸面的声响,吸完一口,一边嚼一边连声说好吃。她知道自己在用声音掩盖心中的烦乱,有了那番搏斗,搏掉了隔阂,在大班面前也不必装摸做样,摆什么矜持了。

大班看陆亦亦吃得香,呵呵乐了起来,说,亦亦,我真服了你。告诉你,这些年我可没少了女人,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你回来几个星期了,没沾男人,你就不想?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呀!我哪点儿配不上你?说着替陆亦亦点了根烟,吸着了,才递过去。陆亦亦也不推,接了就猛吸起来。

陆亦亦吐了烟,说,你女人多,有个红粉团,有脑子的都能猜出来,这世道,有钱有势的能少了女人?何况你又好色。你不找,自有人送上门来。至于我想不想,那是我的事儿,是虎是狼都和你没关系。你优秀,那是你的事,也和我没关系。世界上优秀的人多着呢,我都跟他们上床不成?说完又呼噜吃面,满嘴面条,嘟囔着劝大班,你赶紧吃,真香啊,凉了就不好吃了,可惜了这新鲜野菜。

大班被陆亦亦不遮不掩的吃相传染,心情放松下来,也情不自禁地呼噜呼噜起来,舌头上伤口的疼痛也忽略不计了,满嘴嚼着就说话,咱俩比比,看谁吃的响。说完就发出了巨大的猪吃食的声音,整个鼻子也都变成了嘴似的。

陆亦亦一口面喷了半口,一边擦嘴一边说,哎, 太搞笑了,这个顽皮的班长多么好!

陆亦亦也学猪,学不像,两人笑了一阵才停了。陆亦亦吸了口烟,缓慢地吐着烟圈问,班长,我这心里实在放不下如弟,你说你因为有别情,才知道如弟判刑的事,也是因为别情才不告诉同学。我可不可以问,是什么别情?

大班叹了口气,面色忧郁,目光射向很远的什么地方。过了半晌,才叹了口气,说,别问了,什么好事!他脑子里闪出父亲沮丧的面容,父亲被双规时,利用职权给姘头贾一慧开绿灯行骗也是一条罪状。他弹了烟灰说,唉,也没什么,就是我认识的一个人和如弟正好认识,关系不平常,我就知道得多些。

陆亦亦没再深问,低头接着吃面,她忽然很同情大班,这人在商场上叱诧风云,在朋友面前充当着让人信赖无所不能的大哥角色,可这时眼里的目光是多么孤独,多么无助。他心里不知有多少难言之隐,无人倾听,无处倾诉。

陆亦亦给大班倒了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来,也不管茶里有什么,说,大班,我敬你一杯,回来这些日子,没少麻烦你,以茶代酒,略表谢心!说完就仰脖喝了。

大班明知道茶里有快女丹,虽然添过水淡化了,仍然不该男人喝,这时候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反正变不成阳痿,再不能让陆亦亦小看了自己,一仰脖也喝了。

陆亦亦见大班喝得爽快,心下埋怨自己多心,还搞了卫生间那一出,费了老大劲,浪费好酒好菜,做了无用功。大班哪儿至于给自己下药?唉,潘嫂子,您这不多事吗!不过,潘嫂子这么做,当然是好心,自己被不被下药,关人家什么事?人家泛得着告诉你吗?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淡淡地聊天,性别没有了,剩下比老同学更多了一层的无拘无束,好象兄妹,又好象不是。事情的发展就是如此莫名其妙,生活的河流不知道在哪里转个弯,就又是一处柳暗花明,令人惊奇的风景迎面而来。

出了足浴所,街上已经灯火通明,大班叫了出租车,两人都坐进了后排。大班一路上握着陆亦亦的手,那是一种奇怪的亲近和信任的感觉,陆亦亦没反抗。

大班临下车时说,你把钱准备好,我派人来取,你就别再跑一趟了,把孩子和家长的学校、住址、联系办法等等所有重要信息写好装信封里一并给我。你没几天就要走了,好好陪陪家人,我就不送你了,我的手机地址你都有,电子邮箱我不太会用,不会打字,你有事儿给我来电话好了,回去了别一去不复返,有事儿通气儿,回来千万和我联络,我们再聚。

下车时,陆亦亦没忍住眼泪,她紧紧拥抱着大班半天不松手,大班说,走吧,别小孩子脾气了,多大了?陆亦亦回头招着手,看见路灯下,大班眼里两点晶莹的闪烁,是克制的泪光。大班心里叹着,真是个好女人!

老同学,就是老同学!

陆亦亦洞达洞达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清晰地敲打着她自己的心脏。这一天,内容太多,多得好像天上的繁星,东边眨眨,西边眨眨。哪颗是北斗星?哪颗?谁能告诉哪边是北?谁能?

那一夜,方向,在陆亦亦的生活坐标盘上,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夜很深沉,伸手不见五指,隐隐约约有两点暗光静静闪烁,十分遥远,十分模糊,梦中的陆亦亦清楚地知道,那是如弟的眼睛。
 
坐板凳毕竟看得踏实。
杜杜处理危机总是举重若轻。

那双眼睛。。。

只能等下周了。
 
“游戏精神?嘿嘿嘿,牧歌兄,比起这CFC众多研究员级别的八民们,我连一个幼稚园儿童都比不上,你钦佩个啥呀?讽刺吧?”

我的理解游戏精神就是那种忘我或者是舍我其谁。 游戏精神就是身段很软却也很硬。
那是一种境界和使命感。

说句找挨拍的话, 莫说是CFC就是再大点圈子,有谁能自认有这种精神呢?!

游戏,我们玩过吗!?。。。。
 
多谢闹兄光顾,还在读?接上了?难为你了。谢谢。

如弟虽然是虚构,却是三五个熟人的夸张综合体,写的时候是有些感情的,写到结尾,体会过几天连觉也睡不成的心酸。

对不起啊,长期脱队。今天读到最新的一章,接上了,再马克一下。

阅读如同喝酒,一口酒可以喝多少才过瘾,既和酒精度有关,更和自己的酒量以及饮酒习惯有关。在我看来,诗词是烈酒,应该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小说是啤酒,宜于大杯大杯地饮;散文和随笔则是介于期间。所以,我不愿意把小说分割成一小节一小节来阅读,而是情愿等你上传积累到足够的份量,好让我一次尽兴地读个够。这方面,我是个无组织无纪律的自由阅读主义者。

如弟的故事让我想起一个儿时的熟人。和如弟一样,她也是一个老师的女儿,因为从小是寄养在农民家里等到长大才接回家的,所以父母对她完全没有疼爱之心(这父母也是脑袋有毛病的)。就如家里的小保姆一样,家里所有的重活都让她做,还经常被打骂。前几年我回去探亲和同学谈起她,说她公开做了当地一个父母官的小三(应该算大三吧,因为年龄已经不在小三之列了),金钱大大地有,房子好几套,并且对父母很孝顺,给父母也买了一套豪华公寓。我听起来,感觉像天方夜谭一样。

谢谢青草让大家分享你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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